太子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早都猜到了我大哥的心思。既然如此,有些話我也就不瞞著您了。”
公鴨嗓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我想您也知道,當今皇上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脫離了寧家的掌控,之後就一直在著力打壓寧家。七年前,安親王戰死沙場之後,皇上就放出話來,要將安親王手上的兵權交給瑾王。兩年前,皇上更是連大將軍手中的那部分兵權也收了回來,要全數交予瑾王。而在軍中聲望甚高的四皇子,也很早就放棄了皇位之爭,說要以瑾王馬首是瞻。眼下瑾王回京了,我大哥若是不趁著他還未站穩腳跟之時將他一舉拿下,以後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其實我對此一直都有些疑問,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請寧二少為我解一解惑。”充滿磁性的男聲不緊不慢地道,“赤巒國現在的太子不是很聽寧家主的話嗎?而且皇后也是寧家之人。你們只需扶持太子,把這皇位讓給他去坐,然後繼續在背後操控他就是了。何必非要改朝換代,搞得那麼麻煩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公鴨嗓感嘆道,“當今皇上在登基之初,也是同如今的太子一樣聽話,沒想到他竟是韜光養晦,最後反咬了寧家好幾口。寧家的實力雖然還在,但畢竟是比不得從前了。您說,我們怎麼可能還敢再養出第二條蛇來呢?”
“所以你們就決定冒一次險。若是成功了,這赤巒國就都是你們寧家的了,若是失敗了……”
“那就是命了。”公鴨嗓接著他的話道,“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皇上也一定會想著把寧家連根拔起的。與其坐著等死,倒不如傾盡全力拼上一回,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聽寧二少這麼一說,我反倒還放心不少。寧家主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絕不會輕易冒險行事。你今日回去後告訴寧家主,請他明日務必到我在嶧城的別院一坐,我到時會與他商談關於奏請父皇出兵赤巒的事宜。”
他說完之後敲了敲桌子,“寧二少不是說今晚要讓姑娘們為我表演一場嗎?還說那個花魁千舞也會撫琴一曲。青樓是個尋歡作樂的地方,不適合拿來談這些正經事。若是還有什麼話,留到明日再說也不遲。”
公鴨嗓趕忙換上了諂媚的語氣,“那太子就請隨我去包廂吧!我即刻命人去催催那些姑娘,讓她們快些開始。”
“不急,慢慢來就是。我今日舟車勞頓,想先在這裡坐一坐,休息上一陣。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你再讓人來喚我。”
“如此也好。那太子您先休息著,我就不打攪了。”公鴨嗓說完就出了房,關上了房門。
梓瑤一直在認真地聽著兩人的對話,默默地將這些新得到的資訊儲存起來。她聽到公鴨嗓的腳步聲已經完全消失了,可是那個太子好像並沒有要休息的打算。於是她抬起頭來,用眼神問景離接下來要怎麼辦。
立櫃裡剛好能容得下兩個人藏身,也正是因為剛好的緣故,所以他們只能這麼貼面而立,再沒有多餘的空間容他們拉開距離。而景離的胳膊同剛藏進來時一樣,放在她的腰上,輕輕地摟著她沒有鬆開過。
此刻低下頭看著她擠眉弄眼的模樣,他的眸底不由染上了一層笑意,心情也莫名地越來越好。
他稍稍偏下頭來,湊到她耳邊,輕聲低語道,“妹妹不用擔心,他是自己人。”
梓瑤之前就因為他的這個動作而耳根子發燙。現在兩人不但緊緊地挨在一起,他還在說話的時候,刻意將面頰靠得比上回更近一些,於是她耳根的熱度就不可避免地一路蔓延上來。
她一邊狠狠地瞪上他兩眼,想著他今晚是不是吃錯了藥,整個人感覺怪怪的;一邊在心裡感嘆著自己對美男的抵抗力還是不夠強大,只是因為他在耳邊說上兩句話,她就直接面紅耳赤了。
梓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