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大的迴音中，鋼化玻璃上的灰塵紛紛掉落。

昊三水這種爆發全身力量的拳頭，撞在鋼化玻璃上，從他拳頭上迸出的鮮血，側著濺在了芍言蒼白的臉上。

芍言眼睛條件反射的一眯。

感受著淅淅瀝瀝濺在臉上的熱血，她呆若木雞。

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死了。

她蕩著紅暈的視線，像是看見了那拖曳著兩條長舌頭的無常。

實在是太可怕了。

死亡的感覺真不好受，太多的東西割捨不得了。

昊三水看見了芍言這種木然的表情，他收回了錘在鋼化玻璃上，拳面全碎的手掌，蘸著血液，單指托起芍言的下巴，眼睛平靜淡然，強行讓芍言的眼神和他看在一起。

10分鐘的比賽結束，廣播裡面傳來了電子音的通告。

“比賽結束，請各位在5分鐘之內離開場地，歡迎下次繼續使用。”

昊三水不著急說話，直到看見芍言渙散瞳孔慢慢收縮，瞳孔中倒影了他的臉之後，才簡單的一問：“如何？”

芍言嘴巴動了動，一時半會說不出聲。

“小丫頭，怕了嗎？”昊三水聲音很輕，臉上的笑容如清河湖畔的楊柳，輕輕扶過水麵，無比的溫柔，

芍言嘴唇顫抖，嘗試了兩次，用最後的力氣說出了一個字。

“怕……”

“嗯，早這樣說不就行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隊長了，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樣，也不管你對其他人怎麼樣，但現在到了我小隊裡面，在我面前的時候，那就要老實一點。而對其他人嘛……吵也好鬧也行，打架也都是小事，我很開明的，在小隊裡面你可以盡情展示你的性格。”

“知道嗎？”

“知……”

“行吧，那詳細的事情之後再談，你再堅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我這就給你送到醫院裡面。”昊三水臉上冰山融化了，像往常一樣笑了起來，然後一彎腰把芍言抗在肩膀上，像扛一袋米一樣，轉了個身，準備離開了。

接著昊三水看見了格鬥場的出口處。

那裡堵著的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那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各位晚上好啊。”昊三水扛著芍言打了一個招呼。

“晚上好……”十幾個人趕緊點頭，一邊給昊三水讓開了一條路，一邊問道：“這位兄弟，你這是看人家實力不錯，強行搶來拉她入隊伍嗎？！”

“此言差矣。”昊三水朝著格鬥場的出口走去，伸手拍了拍肩膀上芍言的後背：“這只是一個申請入隊的測試，測試雖然有些血腥，但本質上是不錯的，結果也是讓我滿意的。”

“這……這只是測試……”

“……這天下還有這種申請入隊的測試……”

“這小姑娘如果不是身子骨硬，那不直接被整慘了？”他們看著被昊三水抗在肩膀上，嘴角流著血，臉上遍佈淤青的芍言：“……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芍言朦朧的聽見這些人的話，她好想去踹飛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同時她是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做死的挑戰這樣一個怪物啊！現在倒是好了，被打成了這個樣子也就算了，又還被抗在肩膀上，雙臂無力的蕩在昊三水的身後，隨著昊三水的步伐甩來甩去的。

“好丟臉啊！”

“別看我，你們別看我……”芍言哼哼著旁人根本聽不見的話，睜著的兩隻眼睛，倒著流下了老淚。

昊三水從汪大福的旁邊經過，套上了鞋子，看了一眼腳邊的衣服：“大福，幫我把衣服拿著，手機拿著，這邊事情搞定了，我們先走吧。”

“好啊，三水。”汪大福拿著地上昊三水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