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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來重新躺在床上,並沒有看他,似乎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再過一兩分鐘,她進來了,牽起他的手回到客廳。她問他:“明白了嗎?”

“明白什麼?”

“紫栩呀!”

“沒明白,更胡塗了。”

她笑了。“那我就告訴你吧!不過,咱們也該吃飯了。”

他們一邊吃著午飯,一邊談著孩子的事情。實際不止是孩子的事情,既然談起來了,他就不會不問,她也不得不談這幾十年互相不通音問以來的情況。飯早就吃完了,可是話卻越談越多。他們沒有離開飯桌,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又添上了兩杯綠茶。

這次見面,當然還有隨之而來的他們分開幾天,他再去她那裡住上幾天,(她現在還不能在他那裡過夜,因為躺在床上的孩子還需要她來照顧)之後不久,他想續寫《亦暖亦寒時候》。可惜總覺得文思枯澀,難於落筆。忽然想起了司馬遷《報任安書》中的幾句話:“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他恍然若有所悟:也許只有在撞上釘子的時候或者說倒黴的時候,才能真正寫成點東西。他知道現在這個春天會長久陪伴著他,嚴寒和酷暑已經遠離,在他的有生之年,天氣永遠都會是溫暖的了。他不想續寫了。

下面是她過去40年的一些經歷,她沒有全部說給他聽,只陸陸續續有所選擇地告訴他個大概。他滿足於現在,不願過多回憶過去那些讓人心酸的事情,也沒有多問。他自然也向她報告了一下這40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忍不住也說了些開始找不到她時的焦慮和痛苦。她內心覺得十分歉疚,不過沒有表示什麼。

40年前,有一件事情她沒有告訴他。把自己的隱私向他闔盤托出,她做不到,恐怕永遠也做不到。不僅她做不到,可以認為任何女人在同樣情況下都做不到,當然男人更做不到。

夕陽朝暉之十四—逃難

在他們成為情侶的幾年以前,她曾和一位與她年齡相若的男人同居過一段時間。這位先生儀表堂堂,風度翩翩,也是一位學者。那是在一次學術會議上,他主動和她搭訕由而相識,交往不久,他說非常喜歡她,並開始拼命追求。他說自己因年輕時失戀,受刺激太大,對異性產生一種抗拒心理,幾十年間從未再談戀愛,更談不上結婚。這次偶然遇到她,突然覺得自己早已冰冷的心靈沐浴了一次春風,她的言容笑貌總在自己的腦際徘徊,揮之不去。也許這就是通常所說的緣分。既然有緣,就應該珍惜。他的花言巧語,加上窮追不捨,終於攻破她的防線。應該承認,她對他確實產生了好感,雖然也覺察到這個人不是很直率,在自己面前顯得過分殷勤。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既然希望早一點結束單身生活,就不能再過分挑剔。她也感覺到,和他這段交往,自己不像當年和已故丈夫戀愛時那樣充滿激情,一見面就難捨難分;也不像和廖田畛交往那樣,愛字雖不能出口,心裡卻無時無刻不在苦苦思念。不過掂量再三,她還是接受了他的求婚。沒想到他又有了進一步要求:結婚之前先同居一段時間,互相體察一下看看能不能適應。這可讓她大吃一驚。如果是時下的年輕人,相互提出這類要求或者建議,並沒有什麼奇怪,可他們的既有觀念畢竟不同。經過他死說活說,最後她還是勉強同意了。他們一起生活了幾個月,還算融洽。就在準備催促他辦理結婚手續的時候,有位朋友緊急通知她:此人是個*騙子,30年前就結婚了,妻子住在另外一個城市,孩子已經工作。十多年前,他曾欺騙過一位知識婦女和他同居,因被妻子發現,找到那位婦女揭穿,才告結束。現在她和他的同居,也被他的妻子發現了,因為誤認為他們已正式結婚,準備大舉興師問罪。開始,她半信半疑,待到一追問,他承認了,並且還在欺騙她說:是因為太愛她了,才出此下策。希望她躲避一下,以後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