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點關聯的,無非是柳氏的堂兄柳建文是西銘黨人。
怎麼無緣無故,老三會幫西銘黨人說話?尤其還是第一個站出來,做這隻出頭鳥。
顧二爺一時沉思起來。
周遭那些官員開始議論紛紛了,大多都是在說著顧崇琰敢於廷爭面折,有氣節大義等等。
其中有一人如是說道:“同樣姓顧,又是嫡親的兄弟,怎麼差了這樣多……”那語氣鄙夷意味十足。
顧二爺一聽立馬臉色青黑。
在出了這樣的變故之後,顧家都會被世人詬病上一段時日,她顧老三當然不會是例外,本就默默無聞的小角色,若再染上惡名,起碼三年之內升遷無望,因而他必須得想個法子將自己洗涮乾淨才是。
今日站出來可謂是蓄謀了的,他顧老三胸懷正義直言進諫,而他顧二爺卻管教無方身心不正。一家人本就常常拿來相較,一比之下,可不是襯得他顧老三高風亮節?
這是拿了他當踏腳石,成全自己的青雲路?
顧老三啊顧老三,鑽營取巧,果然是一把好手!
親兄弟拿來算計,這就是在為了報復他當初不願提拔之恨?
顧二爺緊抿著唇,一拂袖遠離這些嘈雜的人聲。
午門外的顧崇琰正被架在板凳上杖責,圍觀了不少百姓,指指點點在說著什麼。督查刑罰的是一個六品太監,握著浮塵站在那處,笑眯眯地看那侍衛一板一板打下去,不留情面。
他的腳尖對外張開呈八字,這是行杖責之刑時慣用的暗號。外八字留人性命,內八字,便是不留餘地。
顧崇琰疼得冷汗直流,咬著牙不吭聲。
晨光朦朦朧朧地照進他的眼裡,那樣金光璀璨,他竟緩緩笑了。
受一頓皮肉之苦,換以後不盡的好處,可不值當得很?
蕭瀝帶著巡衛隊路過午門口,一轉身剛好瞥見顧崇琰那張發白臉上貪婪又詭譎的笑容,和那眼裡毫不掩飾的渴望。
他不由眉心一蹙,黝黑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厭惡,撇過頭又領著巡衛直往內廷而去。
顧崇琰是被人抬回去的,四十大板的杖責下來,也已皮開肉綻。
近來府中多有病事,回春堂的鄒大夫便被請了來坐診,顧崇琰一回來,他便即刻去檢視傷勢。
父親受傷,作為子女的自然得去探望,甚至更需要侍疾。
青禾匆匆跑進來與顧妍說道:“五小姐,快去瞧瞧吧,六小姐和李姨娘都去了。”
那麼急切的,是希望她與顧婷去比較什麼?
知道青禾是想她和父親搞好關係,然而,在父親眼裡,她去早去晚其實並沒有多大關係的,最主要的,是李姨娘和顧婷能夠在當場。
她不緊不慢換了身衣裳,又去東跨院找了顧衡之,兩人手拉著手這才去探望他們的父親。
丫鬟從裡屋出來,換了一大盆的血水,顧衡之皺著眉往她身邊偎了偎,顧妍的腳步也頓了一瞬。
裡頭顧婷嚶嚶啼哭的聲音不斷,顧崇琰還用虛軟無力的聲音輕聲安慰她,“婷姐兒快別哭,哭得爹爹可疼了,你越哭,爹爹越是疼。”
顧婷嚇得連忙止住了淚水,又小心翼翼問道:“那爹爹現在還疼不疼?”
顧崇琰哈哈笑了,“不疼了,婷姐兒是爹爹最好的止痛藥!”(未完待續。。)
第078章 天意
顧衡之又往顧妍身邊靠了靠,顧妍勾勾唇拉著他一道進屋。
顧崇琰正趴在床上,面色發白,額上沁了汗,卻在笑著和顧婷說話,李姨娘站在一旁倒是平靜得很。
顧婼也到了,不如顧婷一般撲倒在床前,她只目光沉靜地看著父親。
那眼神是有些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