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點頭,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對他來說,只要能救回玉瑤,什麼都是值得的。”
“你的意思難道是……”雲居雁抬頭朝沈君昊看去。自他們成親之後,玉瑤和長順的接觸是最多的,日久生情並不是不可能。只不過——“按府裡的規矩,他們若是成親了。不能同時在我們身邊當差的。”
“這個我自然也是知道的。”沈君昊再次點頭。“其實我早就想把長順調去外院當差。他雖然膽子小,但勝在細心。或許能發現外院那些人,到底藏著什麼貓膩。”他不斷與雲居雁說著話,見她不再因為想著玉瑤的生死而緊皺眉頭,這才放下心來。
當天夜裡,整個凝香院除了沈謹瑜,幾乎沒人睡得安穩。第二天一早,青杏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就入了府。她一臉憔悴,神情很是沮喪。
昨天一整天,她都在送信的孩子呆過的地方找尋證人,希望能發現到底是誰讓那個孩子送信給她的。結果令她很失望,有三個人看到有一個男人和小孩說過話,可是居然沒人看清他的容貌。三人全都說只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給了小孩一個糖葫蘆。那人穿著粗布衣衫,除了身材很壯碩之外,沒有其他特徵。
青杏的說辭與護送玉瑤的車伕及粗使婆子的描述很相似。沈君昊由此想到了襲擊沈子遙、沈子寒的人。他們都曾說過,對方訓練有素,不像是普通人。
對於這個結果,他的心情更加沉重。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證實了,幕後之人有錢財,有人脈,掌控著一切。這個世上,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可反過來看,若真是皇帝,他為免太迂迴曲折了。因此,更大的可能性是皇帝或者皇家的某人因某種目的支援著某人。
雲居雁看沈君昊若有所思,問道:“怎麼了?你也覺得不簡單?”從昨日至今,她一直在想土地廟。馬管事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可沈君昊對於交贖金的地點是土地廟並無特別的反應,會不會是馬管事想多了?不管怎麼樣,沈旺對黃姨娘說沈君昊放火燒了土地廟,恰巧讓馬管事聽到,這事有些不尋常。
看沈君昊表示自己沒事,雲居雁接著說道:“從昨天開始,我們一直掛心著玉瑤,沈旺那邊,應該一直有人看守著吧?”
“你是說,這次也可能是幕後之人聲東擊西,真正的目的是沈旺?”
雲居雁點點頭,又搖搖頭。此刻的他們就像在黑暗中被人矇住眼睛的瞎子,壓根不知道幕後之人想幹什麼,無法找出有效的應對。
沈君昊見時間還早,對雲居雁說:“我有幾天沒問他的情形了,趁現在有時間,我去外院看一看。”
他的話音剛落,赤芍急匆匆跑來,對著二人說道:“大爺,大奶奶,長順和張泰在外院打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雲居雁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先不要緊張。”沈君昊拉著她坐下,詢問赤芍:“怎麼回事,說清楚些。”
赤芍點頭,告訴二人,眾人只看到張泰和長順在院子裡說話,突然間長順一拳打向張泰,直嚷著張泰貪生怕死,主子準備好了銀子,他居然不敢去送。張泰不甘示弱,回了兩拳,嚷嚷著誰去送銀子,就等於去送死。雖然玉瑤被綁架的事沒有聲張,但總有人聽到訊息。這會兒他們這麼一鬧,下人們已經議論紛紛了。
雲居雁一直覺得張泰和長順不是魯莽的人,不可能莫名其妙打架。她正奇怪,就見沈君昊對她眨眼睛,示意她不用擔心,隨即又說他親自去看一看。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過去,很快雲居雁得知張泰和長順都被沈君昊關了起來。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馬管事把準備好的銀票送來了凝香院。所有的銀票都做了記號,風乾燙平了。
眼看著桌上的一大摞銀票,雲居雁愈加害怕了。她知道沈君昊一直在安慰她,不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