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麼樣?”語氣輕描淡寫的,半點往日的咆哮之意都沒有。
秦昭伯愣了,須臾他腦中便浮現出了蕭御倫的身影:瘦削修長的白袍公子,輪廓柔美秀麗,即使眉眼被遮也藏不住這人的鐘靈毓秀。秦昭伯年輕的時候也喜歡一襲白袍、輕搖摺扇,那時候的他也是旁人眼中的翩翩佳公子,但他不得不承認:能把白色穿得如此金貴、風流的只有妖毒公子蕭御倫。
周御胤見秦昭伯愣在那處,又問了一遍:“朕在問你話,那雜種長得什麼樣兒?”聲音很輕柔,不像往日那般狠厲。
慌亂之下,秦昭伯脫口而出道:“蕭公子長得很漂亮。”
“漂亮?”周御胤側首,看向秦太傅的眼裡晦暗不明,“有多漂亮?”
這下秦昭伯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垂下頭不說話了。
“啪!”周御胤朝他擲來一本冊子,道:“看看,看看太傅大人做的好事!”昭帝果然還是耐性不好,方才還和顏悅色的臉面頃刻就變得鐵青,恨不能將面前的老傢伙撕碎了吞下腹中。
大著膽子,秦昭伯撿起地上的東西,才翻開一頁便嚇得渾身顫抖:那是姜知漁的手札,裡頭記了“貪歡”的藥性。
“朕倒是忘記太傅也是個老狐狸了!”提起玉案角上的白玉酒壺,周御胤往白玉杯中倒了滿滿一杯酒,起身來到秦昭伯面前,問道:“知道這杯酒裡放了什麼嗎?”
秦昭伯搖頭,不言不語:面對臉色陰鬱卻故作和善的昭帝,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沉默。
“這裡頭放了‘鶴頂紅’,嘖嘖嘖,朕到今日才知道你們這群混賬東西竟有膽子欺君!敢情是在拿朕耍著玩兒啊!”周御胤拿到姜知漁的手札時踹翻了德雲殿所有能踹的東西,他那時候才知道“貪歡”是殺不了人的。
撲通一聲,秦昭伯跪下了,伏地叩首道:“陛下,蕭公子無罪啊!”
“放屁!簡直是放屁!”周御胤把手裡的白玉杯狠狠砸到地上,咆哮道:“要不是那個妖孽懷上了他,朕的母后怎麼會死?”周御胤的母親乃是從前的淑妃,昭帝登基後追封其為“淑德皇后”。淑妃因嫉妒蕭降城受寵而暗中僱傭殺手,想要殺了蕭降城一了百了。不想事情暴露,元帝得知後大怒,賜鴆酒一杯。周御胤那時已經十一歲,早就記事,故而恨透了蕭降城母子,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陛下!您就這一個兄弟了,上蒼垂憐,讓您留他一條性命,姜太醫那是在為您積德啊!”秦昭伯趴在地上,一番話說得甚是痛心,“蕭公子五臟俱損,不能動情,不能與女子歡好,肯定也不會有子嗣,您就放過他吧!”他早就知道蕭御倫不死不是“貪歡”的分量不夠,而是那毒根本就不會教人身死。
“放過他?那誰來放過朕?姜知漁已經死了!章敏川也死了!”周御胤一把拎起地上趴著的秦昭伯,目眥欲裂,“下一個就是你!然後就是朕!你這老東西糊塗了吧!”
秦昭伯閉上了眼睛。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自打姜知漁死,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見了蕭御倫後他更是知道了自己的罪過究竟有多大:那般倜儻睿智的蕭公子被他的一個念頭給毀了,他罪無可恕!
周御胤最不耐看到旁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甩下秦昭伯便道:“太傅大人,憐你是朕的恩師,朕放你一條生路,這杯毒酒你現在是無需喝了,朕給你留著,等到你滅了銷魂山莊,朕再考慮要不要你喝。”
滅了銷魂山莊?秦昭伯猛然呆住,看向周御胤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周御胤卻只是冷笑了幾聲,道:“你耳朵沒聾!沒聽錯!朕要剿了銷魂山莊!朕再給你調兩千御林軍合併炮兵營兩門紅衣大炮,你給朕在大年初一送那雜種昇天!”
炮轟銷魂山莊?在長安城炮轟長安城郊?他究竟有沒有想過後果是什麼?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