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汗長路的困難和安排
揉著太陽穴,霍恩在陰沉沉的天光中坐起。
昨天還是太放肆了,他用斐迪南大弓射出第三箭的時候,就已經眼前發黑。
但霍恩依舊不滿足,他感覺自己還有不少餘力。
抱著「讓我看看你的極限」的想法,他強忍著暈眩感,射出了第四箭。
可能是得意就忘形吧,霍恩那一箭才出手,他就後悔了。
在那一瞬間,他感覺頭蓋骨好像被人掀開,往裡面倒了一勺滾燙的麻辣油醋汁,那種難以形容的鑽心的痛感。
霍恩甚至恨不得拿起雲中雪把腦袋砍下來。
太痛苦了。
他甚至有些理解那些魔女為什麼會發瘋。
姐妹們,就是說狠狠共情了。
這也給霍恩提了個醒,他的上限只有三箭,當第四箭射完,將會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甚至還會有類似失控的風險。
弓箭最好也得練一練了,不然昨天瞄準的是樹,結果全射到山壁上去了。
好在經過了一下午和一晚上的休整,霍恩總算是能下床了。
從床上起身,霍恩一眼便望見了坐在桌子前的讓娜和嘉莉二人。
兩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讓娜老老實實地一字一句地認著《騎士西法爾》上的字,而嘉莉則在和她說著法蘭文的基本語法和文法。
在這件事上,嘉莉倒是沒有淘氣,而是真的耐心地教著讓娜。
之前嘉莉說她會法蘭文,霍恩還以為是開玩笑,結果她不僅會法蘭文,甚至對艾爾文和諾恩語都十分精通。
他看嘉莉一副橫掃千軍的樣子,一直以為她是肉體向的魔女。
可茜茜告訴他,肉體向魔女的本質是用對自身施法,必然帶有法術靈光。
但她沒有,根據她使用山銅棒的效果來看,她大機率是心靈向的魔女。
心靈向的魔女,不應該像若安那樣迷惑眾生嗎?
這個熊孩子鐵憨憨哪有那個氣質?
說茜茜是心靈向的,霍恩還有點相信。
據茜茜說,嘉莉在被灌了聖水後變成小孩子心性,而不是直接變瘋變傻,極有可能是她強大的心靈法術在保護自身。
至於嘉莉橫掃千軍的戰鬥力,真的有可能只是她天生神力。
沒有打擾認真學習的兩人,霍恩忍著頭疼,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這個小房間。
晨光微熹中,教皇國的國民們已經開始了勞作和打包行李,在元老們的驅趕下,整齊地向著食棚走去。
霍恩怕牽扯到頭疼,只能緩慢的伸了個懶腰。
向著山坡下打招呼的國民們問了聲好,霍恩便轉身向著廢棄城堡的大廳去了。
「冕下,您好了?」
「剛剛還沒太陽呢,這冕下一來,太陽馬上就出來了。」
「聖孫子冕下,來坐我這個椅子,四個腳都在。」
紅衣主教們立刻起身相迎,霍恩則沒什麼架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哈哈,原來大家聊了這麼多了,都在聊什麼?」
茜茜指著桌子上的地圖:「冕下,正好您來了,我們正在商議最艱難的那部分血汗長路怎麼走呢。」
血汗長路,其實是千年前艾爾帝國在千河谷設立的官方道路。
在那個年代,艾爾帝國真的是橫跨兩塊大陸的龐然大物。
千河谷這種中部地區,在當時,基本就是殖民地地位,每年派個總督建個城,在附近收收貢品和商稅就完事了。
但艾爾人還是在千河谷內部修建了至少一條兵道,用以鎮壓可能的叛亂。
血汗長路就是當年兵道的一部分。
曾經的血汗長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