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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我們現在就前往冰庸城。何況冀北國、是不能去的了,四處通緝你。”

夜名晨對自己的傷已不抱希望,自己能夠活多久還是未知,不忍讓敦藝過多擔心,也沒再多言。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向身下看了一眼,只見自己二人正坐在一個毛色雪白,肋生雙翅,似貂飛貂的怪獸身上。

無意間瞥見身下景物倒退如飛,入眼一片模糊,唯有耳旁風聲呼嘯不已,這個飛行速度,堪比流星,若不是親身感受,簡直駭人聽聞!

敦藝見夜名晨面露震驚之色,稍微一頓,複雜地道:“這個怪獸叫閃念貂,是玉妝小姐封印在青光佩中的神物,在冀北國尚未淪陷之前,她知道你定會回來,怕你有危險交給我的,並讓我早早出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回來,這也是我能夠救你的原因。”

夜名晨想到以玄鬢的修為都不能夠攔住它,可見‘神物’二字當之無愧,倘若玉妝有它相助,定能輕而易舉地擺脫厄難,但她卻將唯一救命的機會讓給了自己,想到此,感動悲傷,連帶著又是一陣錐心劇痛。

夜名晨眼見著自己離冀北國越來越遠,想到即將離開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心中莫名地不捨,一幅幅熟悉的畫面接連閃入腦海。

美如仙境的大好河山,父母親慈祥的笑臉,白玉妝傾世的容顏,萬千子民歡慶佳節的喜悅,一切的一切都被普天國毀掉了。此刻殘留在他腦中的全是殘垣斷壁,被大火燒黑的房梁瓦礫,以及慘不忍睹的屍首。

夜名晨握緊拳頭,咬緊牙關,暗暗發誓:“等自己下次再回來之時,就是普天國血債血償之日!報不得此仇,誓不為人!”

敦藝二人到達歌黎國冰庸城已是兩日之後,而夜名晨重傷難以久持,被敦藝所救那日的後半夜已經不省人事,同時還嘔血不止。每當徘徊在生死的邊緣,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腦中便想起一個聲音,“公子,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國母、玉妝小姐的仇豈不再也沒人報了?!又如何對得起那些為國捐軀的忠烈之士?”之所以尚存一口氣,全憑一股仇恨支援。

快要接近冰庸城之時,敦藝將閃念貂封入青光佩內,抱起夜名晨面向城中走去。

進入城內,入眼便是一條四、五百人的一字長隊,頂著炎炎烈日,迤邐蜿蜒,一直排到距離他們三十餘丈外的拱門。

每人手中都拿了個木牌,木牌之上都雕刻了一個奇怪的字型。

大路兩側是一排排窩棚,窩棚之內都有人,三三五五各不相等。眾人多半是面黃肌瘦,滿臉倦怠,更有一些躺在地鋪上,或是痛苦低吟,或是奄奄一息。

即便坐在外面的眾人也是木無表情,愁山悶海,彼此之間絕少攀談。偶有說話,也是涕淚縱橫,甚至相抱哭成一團。

整個街道氣氛壓抑沉悶,充斥著慘淡的氣息。

敦藝立時想到這些都是北嶽甚至神域其他州部慕名而來的患者。敦藝沿著人群隊伍外側,一路向前走去,突然面前人影一晃,驀地竄出幾個賊頭賊腦的漢子,攔住去路。

其中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叫道:“喂,這位壯士,是要看病麼?”說著瞥了一眼危在旦夕的夜名晨。

敦藝微微一愣,點頭道:“正是!”

漢子粗聲粗氣地道:“需要候牌麼?”

敦藝惑然道:“什麼候牌?”

一個禿頭大漢瞪眼道:“疙瘩個奶奶,來冰庸城看病還裝什麼傻,這還用說?當然是看病的候牌啦!你以為這裡是你家,拉屎放屁,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說著,神秘兮兮自袖中掏出一個木牌,在敦藝面前晃了晃。

敦藝凝神看時,只見上面寫了兩個奇怪的字,瞧起來倒是與身旁等候眾人的牌子極為相似。

敦藝伸手便要去接,同時笑道:“如此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