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禍臨頭?”寧書生渾身一震,防備的看著李陽飛。
李陽飛見到寧書生這種眼神,有點哭笑不得,說道:“我若要害寧公子,又何必大費周折的把你救出蘭若村?要害你的人,就是黑山老鬼。”
“黑山老鬼?”寧書生聽到這個名字可謂是又恨又怕。若非這個老鬼盯上自己,自己活得好好的又怎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聽了李陽飛說了這會多,寧書生也明白過來了,自己最大的敵人只怕不是黑心姥姥,而是這個黑山老鬼才對。
李陽飛道:“黑山老鬼奪舍你不成功,已經受了重傷,此時正在黑風山閉關養傷。不過再重的傷勢他也有辦法在幾天之內養好。他養好傷的第一件事,那就是要捉你到黑風山,對你進行重新奪舍了。”
寧書生道:“他還要奪舍我?我的肉身不是已經被某個高人窺視了麼?他那不是自投羅網?”
李陽飛道:“黑山老鬼睚眥必報,他奪舍你的肉身或許心存報復,或者直接不讓陽間那個高人得逞,或許還有其他用途也說不準。只是黑風山的各路人馬已經下山尋找你的下落了。”
黑山老鬼是誰?那是連黑心姥姥都害怕的人。聽李陽飛這麼一說,想來那黑山老鬼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而是手下有無數兵馬的山大王。
寧書生也終於知曉了李陽飛為什麼用“大禍臨頭”四個字來形容自己了。他想了許久還是看向了李陽飛,說道:“李公子說了這麼多,想必已經有了辦法吧。”
李陽飛謙遜的一笑,開啟摺扇搖了搖,說道:“辦法是有,不過前提卻是一樁交易。”
寧書生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問道:“是什麼交易?”
李陽飛一字一字說道:“交易就是要你去刺殺黑山老鬼!”
……
赤霞山不僅是一處高山,還是一處靈山。雲海在山腰見湧動,大日在雲霧中模糊。
當寧書生跟著李陽飛登上半山腰站在煙霞亭裡眺望遠山風景的時候,不由得意氣奮發,忍不住長嘯一聲,把這兩天的頹廢和不幸都發洩出來。
李陽飛見到寧書生與之先前截然相反的兩種神態,佩服道:“寧兄是一個灑脫自在的人。誰想到這麼灑脫之人會來自紅塵之地?”在與寧書生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李陽飛對於寧書生的稱呼也從“寧公子”變成了“寧兄”。
寧書生聽他一口一聲的說紅塵之地的人,彷彿自己生活的地球是如何的不堪。不管怎麼樣,地球仍然是寧書生的家鄉,就算再怎麼不好,也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的。
他轉身對著李陽飛認真說道:“李兄見笑了。我老爸小時候教我寫書法的時候,只讓我臨摹他的一個字,你可知道是什麼字?”
李陽飛道:“願聞其詳。”
“‘道’字!”
寧書生的眼睛充滿了回憶,也充滿了自由自在,他轉身望著天際盡頭滾滾的雲海,慢慢說道:“‘道’誰都會寫,但我敢保證天底下沒有一個人有我老爸寫得好。他說天底下的事情都脫不了一個‘道’字,天地陰陽變化,人間喜怒哀樂,看似無跡可尋,其實都是有其中的道理規律的。”
“就像這次我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還陽界,看似超脫了我的理解,還充滿了各種離奇鬼怪,其實也是有跡可循。黑山老鬼想要奪舍我的肉身,黑心姥姥以及李兄你們又想要黑山老鬼死,而殺死黑山老鬼的關鍵又在我的身上。這些因果雖然看不到,卻也可以理得清楚。”
“我老爸寫‘道’字,會寫三百六十五種,但是他只教我臨摹最簡單最基礎的一種。那就是一筆一劃方方正正的楷書那種。他說他自己的‘道’字看似千變萬化,其實都以由這個最為簡單的字變化而來的。只要寫好這個字,其他字不必學,自己也會寫。”
李陽飛聽完,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