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也好的多了,雖仍不免偶爾發發脾氣,罵他一頓,但至少不再動手痛毆。
這幾日雨夢忙的不可開交,無暇顧及眾人生活,商容兒便在六子協助下,全部承擔起來。而真正操勞之下,嚐到辛苦,體會到雨夢先前之不易,商容兒不由更對自己以前行徑深感愧疚,勞作起來,便也更加努力。在她與六子的極力操持之下,眾人生活雖不似雨夢打理時一般齊整舒適,但也勉強說得過去。陳敬龍見商容兒有此巨大進步,自然是喜不自勝,雖然每天吃焦糊食物,吃的反胃,卻仍不自禁常常在夢裡笑醒。
(實況報道:其實主要勞作者是六子。以商容兒對家務操作之瞭解,頂多打打下手,似乎還不大夠格;只不過,這事雖人人心裡有數,但卻沒人敢明說出來罷了,畢竟商容兒的脾氣,是眾所周知的。)(不管怎麼說,容兒總算乾點兒正事了,阿彌陀佛!)
到了第八天,陳敬龍雙手果然盡復如初,再無半點不適。他時時惦記要替艾得喬部解決鹽源之患,見傷勢已愈,再無顧忌,便打算去往塞特部一行。
雨夢卻不贊成,說道:“當日容兒剛離塞特部不久,便受暗族人追襲,那些暗族人,卻是從何而來,又是如何得知容兒訊息的?塞特部的兀喇忽酋長,早知容兒遭遇危險,他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未出居地,便知外面事情?兀喇忽酋長曾失口說過:‘軒轅族人,跟他們說的不一樣。’這個‘他們’,又能是什麼人?從這些事上看,塞特部定是與暗族人有所來往,這一點毋庸置疑;甚至,就有暗族人居住在塞特部居地內,也說不定。那日所遇的暗族人,對軒轅族人敵意甚重,咱們有目共睹;既然塞特部與暗族人有關,便難保不會對軒轅族人不利。依我看,這自陷險地的事情,還是不幹的好!”
陳敬龍沉吟道:“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也都曾想過;可是……我答應過艾得喬人,豈可言而無信?那塞特部我是非去不可的,只是感覺不可輕往,所以才找你商量,想你給我出些主意,如何能減少危險才好!”
雨夢對他性情深為了解,情知勸也無用;思索片刻,道:“我見識短少,心思又笨,遇到這樣的大事,可想不出什麼管用的辦法,不過……雲大哥極是聰明,咱們去問問他,或許能有良策!”
陳敬龍深以為然,當即與雨夢一同去雲不回所居石室,尋他商議。
那雲不回正躺在室中喝酒,見二人到來,忙起身招呼二人坐下,問道:“你們今天不忙麼?怎麼有空來找我說話?”
陳敬龍見他言語清楚,居然並未喝醉,不由大喜過望,忙將去塞特部的顧慮簡單一說,請他幫忙想辦法。
雲不回聽過之後,卻不應聲,坐在床邊,舉著酒囊,只顧一口接一口的猛灌。
雨夢氣道:“你這算什麼意思?難得你沒有喝醉,正好給出出主意,你卻又猛喝起來。等你喝得醉了,還能出主意麼?”
雲不回恍若未聞,無動於衷;待連灌十餘大口後,才放下酒囊,哈出酒氣,含混不清的嘟囔道:“塞特部,咱們不是去過了麼?平平安安回來,哪有什麼危險?”他此時眼睛發直,口舌僵硬,顯是已經頗有醉意。
雨夢大怒,斥道:“我們說的,不是上次去,是再去一次……你……你果然又喝醉了!我居然指望你這爛酒鬼幫忙,真是自己昏頭,太過糊塗……”氣憤之下,疾立起身,扯著陳敬龍叫道:“陳哥哥,咱們走,不要理他!”
陳敬龍猶不死心,試探又問一次:“雲兄,你究竟有沒有主意?”
雲不回直直望著陳敬龍,怔怔笑道:“哈,你這人可真夠囉嗦!咱們上次去,安然無恙,便再去一次,又有什麼要緊?這又何必出什麼主意?”話未說完,身體一歪,已經躺倒在床,顯是不勝酒力,再坐不穩。
陳敬龍見他如此模樣,終於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