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可有什麼事情麼?”
陳敬龍見這人言語客氣,並沒有仗勢欺人的可惡嘴臉,而且說話時稱自己為“兄臺”,絲毫不打官腔,不由對他生出幾分好感;忙拱手應道:“在下欲求見城主大人,卻自慚身份卑微,所以在此躊躇不知城主大人,可有接見平民的先例麼?”
那軍官微微一愣,遲疑道:“求見城主?這個……可不容易況且,城主大人現在不在府中……”陳敬龍忙道:“能不能見到城主,其實並不要緊,只要能見見楚楚,也就行了”那軍官愕道:“楚楚?那……那是誰?是府裡的侍女麼?”陳敬龍見他不知,也不由一愣,隨即想起,忙道:“楚楚便是姽嫿郡主”
那軍官一聽“姽嫿郡主”四字,立時臉現驚容,想了想,忙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來,抖開展平,託在手上;看看那紙,再看看陳敬龍,仔細打量對照起來。
陳敬龍眼光在那紙上一掃,登時大吃
一驚,暗叫:“不好,怎會忘了這個”緊張之下,已抬手握住刀柄,只是一時拿不定主意,是該抽刀殺人,還是該儘快逃走。
那張紙,上半部分畫著一個人像,下半部分是許多文字,最右下角處,印著一枚官印。
這正是一張朝廷通緝陳敬龍的告示。陳敬龍在平定和順王爺叛亂之前,受朝廷通緝,在許多城鎮中都見過的,是以一看便知。
他現在,仍是朝廷通緝的天字第一號要犯;但他自半獸族迴歸以來,只在白虎地區行走,而白虎地區各處城鎮,都沒有張貼他的通緝告示,是以連他自己,漸漸也不大在意自己的通緝犯身份;而方才往白虎城來時,滿腹怒氣,只想尋楚楚一問究竟,更是渾然忘記自己受朝廷通緝一事。
直到此時,見那軍官拿出通緝告示,這才想起不妙,暗道:“不好白虎城主雖對皇帝不大恭敬,但畢竟沒有脫離朝廷管轄;或會擒拿逃犯,為朝廷出力,也說不定我此番前來,可太過冒失了”心中忐忑,雙目緊盯那兵丁頭領,要看他如何反應,再做道理。
那軍官見陳敬龍手握刀柄,目露兇光,不由嚇了一跳,忙道:“陳少俠,小的並沒得罪您;可別難為小的”
陳敬龍見他認出了自己,但似乎並無敵意,心中稍安,沉吟問道:“白虎城的官兵,不替朝廷捉拿逃犯麼?”
那軍官賠笑說道:“別的逃犯,我們碰上了當然要捉,但您老人家,呵呵,可不一樣”說罷,又將那畫像與陳敬龍對照幾眼,隨即面露喜色,大笑道:“絕錯不了哈,這樣的好事,落在我頭上,可真是天上掉餡餅了哈哈——”一邊笑著,一邊轉身匆匆奔去。
陳敬龍見他神色怪異,頗覺不解,但眼見對方並無敵意,便也不忙著逃走,只顧立在原地等待,想看那軍官究竟能搞出什麼花樣。
那軍官直奔進王府大門,不大工夫,拉著一個身穿青絲長袍的老者出來,站在門口;二人低聲交談幾句,那軍官把通緝令拿給那老者看,又衝著陳敬龍指指點點。那老者望著陳敬龍看了半晌,點點頭,匆匆奔進府去。過了許久,方又引著一個錦袍人走出來。
那錦袍人白白胖胖,臉上有些皺紋,似乎年紀已然不小,但下巴、嘴唇上,均光潔異常,竟連一根鬍鬚也沒有。
那軍官一見這錦袍人出來,忙躬身施禮,又彎著腰,用兩手託著那通緝令,恭恭敬敬的遞上前去。那位身穿青絲長袍的老者,衝陳敬龍指了一指,又向那錦袍人低聲說話。
那錦袍人看看通緝令,再望望陳敬龍,對照了半天,方點了點頭,將通緝令還給那軍官,然後一步三搖、胖腰款扭,“嫋嫋娜娜”的向陳敬龍行來;青袍老者和那軍官都跟在他
身後。
到了跟前,那錦袍人衝陳敬龍“嫣然一笑”,緩緩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好漢,可真的便是受朝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