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我都聽未岷暮暮講過,故此時能大略地對上號。
我對他略一頷首。他看到我的面容後倒是一愣,遲疑道:“莫非,莫非漆雕灼今日有幸,您就是九煓大尊?”
我含笑看了他不語。
他立刻行了大禮。
我倚了欄杆,淡淡道:“當真是極幸運,本尊這偶然出來一下,就能讓你碰上了。”
漆雕灼恭恭敬敬道:“不敢有瞞大尊,漆雕是向宮人打探了,在此相侯了一日,才得瞻仰大尊風采。聽聞大尊歸來,吾等後輩子民皆振奮不已,盼望一睹大尊天顏。漆雕狂妄,拔了這個頭籌。”
我撲哧一笑,道:“還真是夠狂妄,夠大膽,也夠活絡。也罷,你就替本尊捎句話給外面。”
“大尊敬請吩咐。”
“本尊的徒兒未岷和暮暮受了些傷。雖然乘人之危弱肉強食一直是咱們魔族的傳統,不過本尊心疼徒兒,若是有存著這個念頭的,且來尋本尊罷。”
這漆雕灼畢竟年歲小了些,心思修養的不到家,聽了我這話,那一臉恭敬便僵住了:“您是君上與公主的師父?”
“我的話,可記清楚了?”我把威勢釋放開,凍結了漫天的雪花。
“記住了。”漆雕灼被壓的抬不起頭來。
我一邊在心裡鄙視自己這種欺負小孩子的行為,一邊裝模作樣走開。
寢殿中未岷睡得深沉。我看著他,突然想,以前,我每日裡在精火紅蓮裡沉睡的時候,未岷是否也是這樣看著我的?他是不是也會這麼百無聊賴,猜測著那雙緊閉的眼睛何時睜開?
想著,就忍不住用手指撥弄未岷長長的眼睫毛。
不知不覺間,也睡去了。
醒來時,又被挪到了他床上,他又在歡喜地朝我笑。
我一邊汗顏自己極低的警惕心,一邊強作鎮靜:“有什麼好笑的?”
“是有極高興的事。”他按住我不許我起身:“你知道嗎,你以前睡著的時候,會在睡夢中喊風意。”
我心中猛地一下刺痛,偏轉了頭不去看他。然他額頭抵到我額頭上,目光灼灼:“很久前的一天,我也記不清是多久前了,我又一次聽到你喚他,本來是聽習慣了的,可是那一天,我突然很羨慕很嫉妒他,看著你的睡顏,想著,總有一日我要讓這個名字換成我的。”
他突然伸出舌頭,小狗一樣添了我臉頰一下:“所以,剛剛我醒過來,又聽到你的夢語,不是風意救我,而是未岷快走,你知道我有多麼的高興嗎?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甜蜜的話了。”
但我只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難應對的情形了,忙跟自己催眠,病中福利病中福利他親孃他親孃
我叫人去找拓枝來,又服侍他洗漱進食。
“我知道這烏鱗粥你不喜歡,可是它有益於生血,吃一點好不好,來,張嘴。”我殷勤勸他。
他鬱郁道:“按說受您伺候此等福澤天上地下我是唯一一個了。只是您這哄孩子的口吻實在是讓人胃口大壞。”
我納諫如流,立刻改了:“未岷君,賞個臉嘗一口罷,小女子感激不盡。”
他這才含笑吃了一口,又奪過勺子餵了我一勺。我拿過勺子去繼續喂他,他又要拿過去繼續餵我,我翻個白眼,吩咐宮人:“再取一把勺子來。”
他立刻負氣地把我推開:“不吃了爺吃的是情調,情調你懂得麼。”
我忍不住笑了,把勺子遞給他:“好,情調,那就請您讓我再嘗一嘗這情調吧。”
他笑眯眯地接了過去。
拓枝進來的時候正看見我們這麼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當下便挪腳往回退。我已經瞧見他了,順口打了個招呼:“拓枝來啦,過來一塊兒吃點?”
這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