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的。&rdo;司皇寒煉將倒好的茶推到自己對面的位置，接著道，&ldo;終於等到寒仲哥哥你。說實話，寒煉很高興，但是又有些忐忑不安。&rdo;

&ldo;哦，為什麼？&rdo;巫燁撩袍在少年面前坐下，拿起茶杯，雙眼直看向司皇寒煉。

&ldo;既害怕寒仲哥哥你來，但又害怕你不來。看到你的時候有些懼怕，但又很開心，真是矛盾的心情。&rdo;他低低感嘆道。

&ldo;……&rdo;巫燁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喝茶。

&ldo;……這雨前龍井，寒仲哥哥，還是喝不慣吧？&rdo;司皇寒煉突然說。

&ldo;……&rdo;巫燁放下茶杯，微微蹙眉。

&ldo;可惜，寒煉眼下是拿不出君山銀針來招待寒仲哥哥你了。&rdo;司皇寒煉低嘆了口氣，然後又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最終漆黑的雙目迎上巫燁，不再繞圈子：&ldo;寒仲哥哥，今日來此的目的，不是寒煉煮的君山。&rdo;

他靜靜的陳述，彷彿在說著什麼已經發生的事實。

&ldo;我有問題要問你。&rdo;盯著司皇寒煉的漆黑長眸裡，有什麼寒冷的東西飛快的閃過。

&ldo;哦，有問題要問我？&rdo;司皇寒煉毫不意外的笑了笑，目光移動，突然在某處停了下來。那裡，正是對面青年雪白衣衫下擺一處，面積不大，些許紅色血跡的十分醒目。

視線下移，雪白的地毯上，同樣有一灘小小的汙跡。

然後，目光再緩緩移動，看到的是垂在身側的右手，以及正從右手上滑落的幾絲細小的血流。

司皇寒煉心中一動，面上不動聲色，繼續笑道：&ldo;呵，寒仲哥哥要問我問題，那麼，先給寒煉解惑罷！寒煉不習慣揣著糊塗，總希望求個明白。&rdo;

巫燁知道他要問什麼，因此只是頷首示意。

司皇寒煉忽的斂了笑容，精緻的面孔上一派嚴肅：&ldo;寒仲哥哥，那三萬兵馬，你從何處得來？&rdo;

&ldo;……漠北邊關一帶，大小關卡重鎮共十五有餘，每處二千，合計三萬。&rdo;巫燁淡道，連眉毛都不動一下。

&ldo;哈哈……寒仲哥哥莫要耍我。寒煉不才，可還知雲麾將軍並無隨意調遣兵將之權。即使你能說服那梁昊軒分出一部人讓你帶回京，其餘幾處，卻是不可能的。&rdo;

司皇寒煉扯扯嘴角，面上有幾絲不屑嘲諷。

胤國軍隊一分為二，除去屯守玄京的那些，剩下的分佈於全國各個軍事要地，各自據守一方。短短時日內，從漠北各個據點帶走數千人，沒有皇帝御令，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巫燁稍一抬眼，輕道：&ldo;我不行，總有人可以的。&rdo;

司皇寒煉猛的一顫，神色大變：&ldo;父皇？！&rdo;

巫燁淡淡笑了，這笑容宛若春風般和暢，卻讓看到的少年心底慢慢升騰起一股冰涼。

&ldo;雲麾將軍不能，大胤皇帝，總是可以的。&rdo;

白州剿匪前一晚，司皇雲逸密召巫燁入宮。兩人徹談一夜。臨走時，巫燁終是忍不住心中疑惑，問出口來。

司皇雲逸無奈苦笑。

「這麼多兒子中，我是最希望你能繼承朕的位子的。但……朕也是最清楚你不喜歡這位子的。」

「朕年輕時，黷武窮兵，任由嗜慾以成其禍，既妨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