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得體無完膚。
情緒大起大落,□□反覆拍打,楊正誼要的就是她麻木後展現出來的對正常人世界充滿敵意的阿琳的狀態,理智上她知道,體力上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跟不上了。
所以她才會在最後一鏡硬捱了兆林俊一腳,結果因為她身體凍僵了,效果不對,白捱了一腳。
剛才進房車之前,她整個人都是飄著的,一點情緒都沒有,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已經沒有力氣出戲,想著就這樣沉下去,維持著阿琳的靈魂,把已經皺皺巴巴的安也團巴團巴塞角落裡。
可這樣外人看她會更像一個瘋子。
所以遲拓說的相比十年前已經好很多那句話,只針對於遲拓,對她並不適用。
她沒好意思跟遲拓說,她沒好過。
她厭惡自己厭惡到每次都得拼盡全力才能把安也從自己演過的各種靈魂中撈出來,如果不是害怕真的瘋了會被自己媽媽永遠綁在床上,她真的還挺想就這樣把自己丟垃圾桶裡徹底清理掉的。
所以她想演一個正常人,一個可以有正常親情愛情友情的人,填滿那個角色,挖空安久久,徹底清理掉。
這樣哪怕不出戲,也不會再有人說她不是個正常人。
她想埋葬安久久,給這具驅殼換一個擁有美好人生的靈魂。
她就是在這樣一團糟的情況下開啟|房車門,然後看到了遲拓。
他身上有煙味,給她塞了一個巧克力。
他煮了名字很長味道
() 很怪但是吃了非常暖和的甜湯,熱量爆表。
他問她要不要幫她擦藥,她第一個反應是看了一眼在角落打電話的齊唯。
安也看著遲拓,她覺得自己挺耐人尋味的。
於是她點點頭,側過半張臉給遲拓。
這是醫生單獨給她調的防過敏膏藥,安也那半邊貼著泥水的臉上已經隱約泛出紅點,脖子和手臂還有耳側都開始泛紅。
“紅色的地方都塗一下,揉開就可以。”安也順手撈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我頭皮裡也有點癢,不知道是凍傷了還是過敏。”
“唔。”遲拓很輕地應了一聲,背對著齊唯隔開了齊唯看他們的視線,擠了一點透明的藥膏,先塗在安也的耳廓上:“你耳洞紅了。”
“它經常紅。”安也彎著脖子把頭枕在化妝臺上,“當時打的時候都沒發炎,後來反而三頭兩天發炎,你呢?”
“我一開始發炎了,後來就沒有發炎過。”遲拓說,手指頭輕觸了一下安也的脖子,“我怎麼覺得這紅點像是被蟲子咬的,癢不癢?”
安也頓了一下。
這段對話也有點奇怪。
他們以前都沒有這麼親密過。
她斜眼看遲拓。
遲拓低頭非常認真地在給她抹藥,彷彿他剛才那句問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癢。”安也被他道貌岸然嚴肅認真的態度弄得腦子短路,於是也很認真地回答,“泥水道具組處理過的,應該不至於有蟲子。”
遲拓手指在她臉上撓了一下,再次問:“不癢?”
安也:“……不癢。”
她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
“你衣服裡面有沒有紅點?”又一個問題,但是聲音不是遲拓。
……
安也突然坐直。
她忘記房車裡還有一個她懷疑是因為熱衷八卦才進娛樂圈工作的齊唯。
齊唯貼著他們兩個半蹲著,臉上都是興味盎然。
“我讀書少。”齊唯說,“我還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