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被子裡了。
被子裡昏昏暗暗,她卻還是能瞧見,徐厚那雙閃亮得,讓她緊張不已的黑眸。被子裡的小小空間,什麼也藏不住,她的呼吸與他的呼吸,全都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那溫暖的氣息,是從誰的口裡呵出的。
不知為什麼,明明都被他圈抱著,睡了這麼多個夜晚了,她為什麼還會覺得,此時此刻與先前截然不同?
被子裡的燠熱,烘得她臉兒燙紅,就算是隔著嫁衣,也還敏感的察覺到,他緊貼著她的結實體魄。
外頭的人們還在鼓譟著。
“這樣夠不夠?”
“不夠!”
“該讓他們做什麼?”
有人大叫。“脫衣服!”
“對,脫衣服!”
“脫!脫!脫!脫!脫!”
男人女人齊聲吆喝,比端午節賽龍舟時,喊得更賣力。
困在被子裡的秋霜,又窘又驚,聽著那些人聲音裡的高昂情緒,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現在該怎麼辦?”她焦急的問著,同樣身為“被害人”的戰友,諮詢他有什麼解決辦法。
徐厚卻嘆了一口氣。
“只能脫了。”他回答得很乾脆。
“我不要!”她壓抑的尖叫著,雙手揪緊衣襟。
“你也曉得,他們鬧得興起,肯定不會罷手。”他滿臉無奈。“現在,不是我們自己脫,就是等一會兒,被他們動手剝了。”
秋霜快落下淚來了。
老天啊,為什麼要這樣為難她?
就算她再不情願,也知道徐厚所言不假,為了不落到被人剝除衣裳的下場,她只能用顫抖的小手,笨拙的解開嫁衣。
旁邊的徐厚也沒看她,徑自快快脫了衣服,把外衣全都扔到床下去。
“這樣總行了吧?”
渾厚的聲音透過被子,清楚的傳進兩人耳裡。
“行是行,但還不夠!”黑老七哈哈大笑。“貼身衣物也丟出來。兄弟你的褲子,跟新娘子的肚兜都脫了。”
“這樣你們就肯走了?”
“當然,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馬上就走,絕對不會耽誤你們的良辰。”黑老七拍著胸脯保證。
事到如今,她也別無選擇了。
秋霜咬著牙,也不用徐厚開口,自動解開肚兜的衣結,把繡著蝶戀壯丹,還染著姑娘家暖暖溫度的肚兜,交到他的手裡,然後就快快翻過身去。
褲子跟肚兜都扔出被子,黑老七把衣裳都收走,果真說到做到,吆喝著擠滿了新房的男女們。
“好了,咱們鬧夠了,留他們自己享受,別打擾他們了!”他帶頭往門外走去,就聽到大批大批的人們,跟隨在他的背後,如退潮似的離去。
當最後一個人離開,還貼心的關上房門時,蜷在被窩深處的她總算鬆了一口氣。只不過,危機尚未完全解除,她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必須應付。
赤身裸體的徐厚,就躺在她身旁,跟她窩在同一條被子裡。
她緊咬著唇瓣,還在思索著該怎麼辦,就感覺背後陡然一涼,冷風從外灌入,被子被人掀開了!
還來不及尖叫出聲,徐厚已經手腳迅速,用整床紅色被褥,把她包裹起來,按照先前的每一個夜晚,圈抱著她預備睡覺。
“這是迫於情勢所逼。”他解釋著,把她抱得緊緊的。“放心,我不會佔你便宜的。”
“說謊!”她指控。
“我哪裡說謊了?”
“你不是說,不會佔我便宜的嗎?”
“我沒有啊!”他大聲辯駁,為自己申冤。“你看,我的左手右手,雖然都好想摸你那身細皮嫩肉,卻還不是乖乖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