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興的笑容僵住了。
眾人冷汗直流,唯獨坐在主客位子上的羅夢,以及龍無雙還慢條斯理的喝著自個兒帶來的茶、吃著自個兒帶來的甜品,看好戲似的瞧著,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新娘太緊張了。”有人又在打圓場。
“是啊!”
“大喜之日,難免嘛!”
罔顧眾人的好意,秋霜猛跺腳,再度說得清清楚楚,清脆的聲音傳遍大廳每一個角落。
“我不是緊張,我是真的不要嫁了!”就算不能嫁給心上人,她也不願意嫁給袁魁,把終身幸福當作是犧牲品。
袁興的臉色,這下子變得難看無比。他花白的眉毛緊皺,伸出顫抖的食指,對著她指著,連聲音也抖個不停。
“你、你你你你……你在胡說什麼……”
“不是胡說!”她傲然獨立,半點也不畏懼。“不論你對我爹怎麼施壓,我都不會嫁給你的兒子。”
袁興快中風了。“你……”
“我原本就因為不想嫁,在湖州時才會裝病。現在,我有了意中人,就更不可能嫁入你袁家,做你官場上的籌碼。”
“給我搗住她的嘴!”袁興大喝,再也顧不得顏面,急著就想造成既定事實,達成他籌謀已久的計劃。“快,讓新郎進來,立刻就成親!”
“是!”
事態緊急,奴僕匆忙退出,身影才剛消失,外頭就傳來一聲慘叫,跟著護衛們一個個,被利落的拳頭打倒在地的聲音。
然後,有個男人踏進大廳了。
那男人不是袁興的寶貝兒子、今日就要拜堂成親的新郎袁魁,卻是大風堂鼎鼎有名的大鏢師徐厚!
才剛踏進大廳,眾人還摸不清頭緒,他就朝著身穿嫁衣的秋霜,張口大聲的咆哮,聲音大如洪鐘。
“我不許你嫁給姓袁的!”
這下好了,一個不肯嫁,一個不讓嫁,場面更紊亂了。
看到思念已久的徐厚,秋霜緊咬著唇,淚珠兒又快要滾下來了。
才相隔幾日,他怎麼就變得滿臉鬍渣,全身酒氣沖天,活像是街邊的醉漢,狼狽得看不到半點大鏢師的威風?
只是,想起他的絕情,她又用力把眼淚眨回去,倔強的把頭抬得更高。
“你憑什麼不許我嫁?”她不肯嫁是一回事,他不讓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通紅的一雙黑眼,直直的盯著她,像是渴了許久的人,終於看見了思念已久的甘泉,甚至捨不得眨眼睛。
“我們已經洞房了!”他大叫。
此話一出,袁夫人咚一聲的昏倒了。
賓客們譁然出聲,個個神情愕然,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更別說是打圓場了。他們全盯著,大廳裡相互對峙的男女,投以最高的關注。
就看見新娘的臉兒微紅,倔強的表情卻沒有改變,叫嚷得比徐厚還要大聲。
“那又怎麼樣?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說起這件事情,她還不滿得很呢!
“我親過你了啊!”他吼。
她吼回去。“你光著屁股逃走了!”
咚!
又不知道是哪一個人昏倒了。
大廳中的吼叫競賽,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這段路上,我每晚都抱著你睡,都快超過一個月了!”徐厚叫著,眉目猙獰。“反正,我不許你嫁給姓袁的。”
“你不是說過,再也不管我了嗎?”她含淚瞪著他質問,想起他當初頭也不回的背影,心裡就覺得酸酸的。
“我辦不到!”他低吼,如飢似渴的望著她。這幾天來,他就像是活在地獄裡。
“你今天只能嫁給我!”
聽著他蠻橫的口氣,她一時之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