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嗓子發疼的秋霜,這才停下來,小手搗著胸口,頻頻的深呼吸,平撫那股還在內心波濤洶湧、翻騰不已的駭然。
既然她是被迫跟徐厚睡在一起的,那麼昨夜到今早,讓她睡得又香又甜,還忍不住磨磨蹭蹭、摸來摸去的,並不是某床上等好被子,而是他那巨大結實的男性身軀!
尖叫過後的秋霜,懊惱的蹲下身來,緊閉著雙眼,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呻吟。
她的清白全毀了!
跟一個男人貼身而眠,已經是件羞於見人的醜事。
然而,更可恥的是,她居然還睡得那麼甜,一股腦兒的直往他懷裡蹭,流連的摸遍寬闊的胸膛。
矇矓之中,她不知羞的挪湊,軟嫩的唇瓣,甚至貼上陣陣強而有力的脈動……
她再度發出一聲懊惱的呻吟。
嗚哇哇哇,事到如今,她根本不敢想象,當初她以唇輕貼的,到底是徐厚身上的哪個地方。
被迫與男人同睡的姑娘,的確有資格大哭一場。但是,睡到迷糊處,對著男人毛手毛腳、愛不釋手、摸摸蹭蹭的她,實在是欲哭也無淚。
“你要在那裡蹲到什麼時候?”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發問。
秋霜抬起頭來,氣惱得好想罵人,又不知道該從何罵起。
她該指責什麼?是他的體溫太暖?還是他的身子堅實舒適?抑或是他那乾爽好聞的氣味,害得她舒服得連一丁點兒戒心都沒了?
在一雙明眸的瞪視下,徐厚舒適的伸著懶腰,舒展全身筋骨,還恬不知恥的咧著嘴直笑,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昨晚睡得挺舒服的吧?”他樂呵呵的問。
她臉兒一紅,惱得好想踢他一腳。
“才沒有,我根本睡不著!”她寧可違背良心說謊,也絕對不會承認;他所說的才是事實。
“是嗎?你昨晚睡得不好?”他顯得有些訝異。“但是,你抱著我摸來摸去,又磨又蹭的,像是睡得很舒服呢!”他壞壞的提醒。
“那是我的習慣。”她傲然的抬起下巴,腦子轉啊轉,亟欲用謊言來彌補,在半夢半醒之間犯下的錯誤。
“習慣?”他問。
“我在家裡養了貓,睡覺時就習慣抱著它睡。”對,這樣應該就說得通了!“我以為你是貓!”
“喔,貓啊?”他若有所思。“多大的貓?”
她硬著頭皮,比劃出貓兒的大小。事實上,她是真的在閨房裡養了,一隻雪絨白毛的貓兒,平日裡逗著玩耍,卻從來不曾抱著入睡。
“這麼小?”徐厚露出詫異的表情。“那你應該是習慣抱在懷裡,而不是習慣用手東摸西摸吧?”
“它、它剛來的時候,是這麼小沒錯。”事到如今,她已經無法回頭了,只能繼續圓謊。“但是後來,它長大了。”
“長到多大?”他很關心。
“這麼、這麼……”那雙黑眸愈是看她,她就愈是心虛,雙手間的距離更是隔得愈來愈寬。“有這麼大。”她的雙手已經張開到極限了。
徐厚挑起濃眉,黑眸之中笑意盈滿,臉上表情卻還保持得很自然,一副真的相信她的逞強之言般,讚許的點了點頭。
“能把貓養得像毛驢那麼大,你也挺厲害的。”呵呵,這個有趣的小女人,小腦袋裡究竟還藏著什麼好玩的事?
她羞愧得臉色更紅,慢吞吞的收回手,敏感的察覺到,他讚美的語音之中,似乎藏著那麼一點兒不對勁,卻又不能確定,更不敢去質問。
謊話是她掰出來的,要是現在去質疑,他是不是明著相信,暗地裡卻在取笑她,豈不是像搬了石頭砸自個兒的腳嗎?
氣悶的秋霜,胡亂的用手指梳理著,因為睡眠而凌亂的黑髮。藏在小廝帽下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