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聽起來像是調侃的語氣,給了周言一種錯覺,自己就像一個待宰的羔羊,更加摸不透餘成蹊的態度了。
在餘成蹊開口前,周言搶先開口道:「隊長,對不起。」
餘成蹊挑眉:「哦?」
周言低著頭像個訓話的孩子:「我不應該讓你擔心,不應該給你造成困擾。我······」
「周言。」
餘成蹊輕輕喚了他一聲,周言猛地抬起頭,這還是他印象裡餘成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我剛才生氣並不是因為這個。」餘成蹊看著他,「我生氣僅僅是因為你生病了,不舒服了不告訴我,哪怕你不想告訴我,告訴劉龍他們也行,萬一真把身體搞垮了怎麼辦?」
周言小聲道:「對不起。」
餘成蹊輕輕嘆了口氣:「下次不能這麼瞞著了懂了嗎?」
「懂了。」
餘成蹊欣慰地一笑:「也不能再說給我造成什麼困擾了,你的事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困擾。」
這句話從餘成蹊清潤的嗓音裡說出來顯得溫柔繾綣,彷彿要將這幾個字都化在了嘴裡。
周言臉一紅:「我······我去趟洗手間。」
水龍裡的水嘩嘩地流著,周言強壓了很久才將心裡的那份悸動給壓了下去。
剛剛,餘成蹊的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自己的事對他來說都不是困擾?
周言不敢細想。
清醒了幾分後,周言準備離開,突然門口出現了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見到來人後周言瞬間收起了在餘成蹊面前那副乖順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個人大概真的喝醉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前站了一個人,迷迷糊糊中看清了周言的臉竟認出他來:「喲,這不是言言嘛?過來點兒,讓爸爸好好看看。」
周言皺著眉完全不想應答,裝作不認識他,自顧地往門口走去。
奈何洗手間門口過道極小,一次只能過一個人,那名醉漢擋著路故意不讓周言過去。
周言連個正眼都不想給他:「讓。」
那個醉漢醉醺醺地說:「哎,言言,別這麼冷漠嘛。這麼久不見,現在加戰隊了有錢了,爸爸手裡頭缺點錢,你看看」
周言沒問周財華怎麼會來醫院,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周財華第一句話竟還是要錢,這把周言噁心得不行,冷冷道:「沒有,滾開。」
次碰壁周財華失去了足夠的耐心,他一把提起了周言的領子:「老子告訴你,老子跟你客氣一下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他媽的,你和那□□一樣賤,識相的就把錢拿出來!」
「你叫誰□□?」
周言忽然抬起頭,在他的眼神中周財華竟感到有一絲不妙。
······
見周言遲遲未歸,餘成蹊忍不住往衛生間的方向看了過去,手機裡還是和劉龍的聊天記錄。
echo:去了醫院,現在沒事了,不用擔心。
似水年華:行,大晚上的,你也辛苦了,改天讓全隊去做個體檢,萬一在比賽出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echo:好。
回答完這句話餘成蹊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
這個時間去洗手間的人很少,以至於餘成蹊和劉龍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和另一個人扭打在一起,準確的說是周言單方面地將那個醉漢摁在牆上。
餘成蹊沒想到周言這個病人,現在竟還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媽,狗娘養的雜種!都知道反抗老子了!」周財華嘴裡還辱罵道。
周言紅著眼,掐著他的脖子,壓抑著怒氣:「你他媽再說一遍?」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