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州城。
“將軍,燕軍又發起攻城了!”放哨計程車卒連忙跑來和李元平彙報。
李元平看著這位右臂空落落計程車卒,心中一陣酸澀。這士卒不過二十出頭,原本是個莊稼漢,為了保家衛國,響應徵召上了戰場,卻在不久前的一場戰鬥中,被燕軍砍去了右臂。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堅守崗位,沒有絲毫退縮。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這裡有我。”李元平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憐惜。
士卒卻倔強地搖頭:“將軍,我還能戰!我這條命是歙州百姓給的,如今燕軍圍城,我怎能退縮!”
李元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大步走向城樓。城樓上,一片忙碌景象。人人帶傷計程車兵們匆忙搬運著石塊、箭矢,眼神中雖有疲憊,但更多的是堅定。
“弟兄們,加把勁!燕軍再來,咱就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李元平大聲喊道,試圖鼓舞士氣。
“殺!”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音在城樓上回蕩。
此時,城下的燕軍已經列好陣勢。安守忠和李歸仁騎著高頭大馬,站在陣前。安守忠望著城頭,臉色陰沉:“這歙州城的唐軍,還真是頑強。不過,三日之期將至,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拿下此城!”
李歸仁點頭道:“傳令下去,弓箭手準備,掩護攻城車前進!”
隨著一聲令下,燕軍的弓箭手紛紛搭箭上弦,萬箭齊發,如雨點般射向城樓。城樓上的唐軍士兵連忙舉起盾牌抵擋,一時間,箭雨撞擊盾牌的聲音不絕於耳。
“等燕狗靠近了再放箭還擊!”李元平喊道。
城樓上,唐軍士兵們緊握著手中的弓箭,眼睛死死盯著城下漸漸逼近的燕軍,每一個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著李元平的命令。汗水從他們的額頭滑落,打溼了衣衫,但他們渾然不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上。
燕軍的攻城車在弓箭手的掩護下,緩緩向著城門推進。車輪滾滾,揚起一片塵土,那巨大的撞木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彷彿一頭頭猙獰的巨獸,隨時準備給歙州城致命一擊。
“再近點,再近點……”李元平低聲喃喃自語,眼睛緊緊鎖住攻城車,右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當燕軍的前鋒距離城牆只有數十步之遙時,李元平猛地抽出長劍,大喝一聲:“放箭!”
剎那間,城樓上的唐軍弓箭手同時鬆開弓弦,密密麻麻的箭矢如蝗蟲般飛射而出,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燕軍傾瀉而去。燕軍陣中頓時響起一片慘叫,不少士兵中箭倒地。但燕軍並未退縮,他們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推進。
李歸仁皺了皺眉頭,喊來傳令兵道:“讓投石車向著城牆狠狠地砸過去!”
燕軍的投石車迅速調整方向,隨著一陣沉悶的絞盤轉動聲,巨大的石塊呼嘯著朝著歙州城牆飛去。“轟隆!轟隆!”石塊如雨點般砸在城牆上,濺起一片片塵土和石屑。一些城牆的垛口被砸塌,不少唐軍士兵被飛濺的石塊擊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隱蔽!”李元平大聲呼喊,同時自己也側身躲在一處厚實的城垛後面。他心急如焚,深知若讓燕軍的投石車持續攻擊,城牆很快就會千瘡百孔,難以堅守。
“將軍,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的投石車都被毀了,根本壓制不住他們!”副將在一旁大聲說道,聲音在嘈雜的戰場上顯得有些單薄。
城牆上瀰漫著硝煙與塵土,喊殺聲震耳欲聾。李元平貓著腰,從城垛後探出頭,望向城下密密麻麻的燕軍,眉頭擰成了個死結。他心裡清楚,就這麼幹等著燕軍把石塊耗完,無疑是坐以待斃,可一時半會兒,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應對之策。
“將軍,要不咱們派人出城,突襲燕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