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霽額頭冒汗,支吾道:“大人,下官……下官一直是如實記錄,不曾有假。”
謝彬冷哼一聲:“如實記錄?那為何與實際情況相差如此之大?”
黎承霽趕忙說道:“大人,世家大族的奴僕,佃戶是不計入戶籍統計的,還有一些偏遠地區可能今年還未來得及統計。”
謝彬冷笑一聲,道:“世家大族的奴僕、佃戶不計入戶籍?哼,這規矩是何時定下的?至於偏遠地區,那為何往年都能統計清楚,今年卻不行?黎承霽,你莫要在此巧言令色!”
張鎬也插嘴道:“《律疏》裡面可是明明白白記錄了,瞞報戶籍是要定罪的。”
黎承霽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著說道:“大人,下官絕無巧言令色之意啊!這……這規矩由來已久,下官也是按例行事。”
謝彬怒喝道:“按例行事?本官不管什麼舊例!如今在我治下,就得依我之令!”
黎承霽連連磕頭:“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下官一定儘快重新清查戶籍,不敢有違大人之命。”
謝彬目光如炬,直視黎承霽:“好!我給你五日時間,若還不能將戶籍之事清查明白,你這司戶參軍也不必當了!”
黎承霽戰戰兢兢應道:“是,大人,下官定當全力以赴。”
謝彬揮揮手:“滾吧!”
,!
黎承霽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謝彬轉頭看向張鎬,說道:“看來這戶籍之事牽連甚廣,恐怕那些大族在背後搗鬼。”
張鎬點頭道:“大人,此事需得小心應對,以免打草驚蛇。”
謝彬點了點頭道:“看看官田的情況怎麼樣。”
張鎬連忙翻開司田參軍吳惜時呈上來的賬冊,仔細檢視起來。
片刻後,張鎬神色凝重地說道:“大人,這官田的記錄也有不少疑點。有些標註為荒地的區域,依下官看,其土壤肥沃,水源充足,不應該荒廢。”
謝彬皺起眉頭:“哦?竟有此事?難道又是有人暗中作梗?”
張鎬思索著說道:“大人,不排除這種可能。或許是某些人故意將好地謊稱為荒地,以便侵佔謀利。”
謝彬冷哼一聲:“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張鎬,你速速派人去實地勘察一番,務必查個清楚。”
張鎬拱手應道:“是,大人。下官這就去安排。”
謝彬則自己翻看著倉庫糧食兵器儲備的賬目,謝彬越看眉頭皺得越緊,臉色也愈發陰沉。
謝彬沒想到糧食儲備居然只夠一個月,而且鎧甲嚴重缺額,平均算下來五個人才能分到一套甲。兵器倒還好,但不知道質量如何,要去府庫親自檢視的知道。
謝彬將賬目重重地拍在桌上,怒聲道:“這成何體統!如此薄弱的儲備,如何保境安民?”
張鎬安排完人手回來,聽到謝彬的怒喝,忙問道:“大人,可是這倉庫賬目太過不堪?”
謝彬沉著臉說道:“糧食僅夠一月,鎧甲嚴重不足,這要是有個突發狀況,如何應對?”
張鎬面色凝重:“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儘快解決。”
謝彬站起身來:“走,隨我去府庫親自查驗兵器質量。”
二人來到府庫,謝彬隨手拿起一把刀,仔細端詳一番,又用力揮砍幾下,眉頭皺得更緊了。
謝彬說道:“這刀看似鋒利,實則質地粗糙,不堪大用。”
張鎬也拿起一支長矛,檢查之後說道:“大人,這長矛也有諸多瑕疵。”
謝彬臉色陰沉得可怕:“定是有人中飽私囊,才致使府庫如此空虛,兵器質量如此低劣。”
張鎬說道:“大人,當務之急是要揪出這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