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長安城輔璆琳豪宅處。
“開門!開門!”大理寺陳齊扯著嗓子高聲喊道,一邊喊一邊用力地拍打著朱漆大門,那砰砰的敲門聲在這寂靜的街巷裡顯得格外突兀,驚得附近樹上的幾隻鳥兒撲稜稜地飛了起來。他身後跟著兩隊金吾衛,個個身著甲冑,神情嚴肅,在清晨的微光中,那冰冷的鎧甲泛著寒光,彷彿預示著即將發生的事兒絕不簡單。
陳齊眉頭緊皺,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心裡暗自思忖著:“哼,今日這輔璆琳怕是要栽了,上頭既已下令徹查,那必定是掌握了些什麼把柄,我可得好好表現一番,若能借此機會再往上爬一爬,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想著,他手上敲門的動作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過了好一會兒,門內才傳來一個慵懶又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聲音:“誰呀?大早上的這般聒噪,擾人清夢呢!”接著,門緩緩開啟了一條縫,一個家僕模樣的人探出半個身子,睡眼惺忪地看著門外眾人,待看清是大理寺的人和金吾衛時,頓時嚇得清醒了幾分,臉上滿是驚恐,身子也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陳齊見狀,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一把將門推開,那力道之大,差點讓門後的家僕摔倒在地。陳齊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是大理寺辦差嗎?你們家老爺呢?叫他速速出來見我!”家僕哆哆嗦嗦地回道:“大……大人,老爺他……他還在歇息呢,小的這就去通報。”說著,便連滾帶爬地往內院跑去。
此時的輔璆琳正躺在雕花大床上,摟著美妾睡得正香,被家僕這慌亂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吵醒,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坐起身來罵道:“作死的東西,這般慌張作甚,天塌下來了不成?”家僕衝進屋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老爺,不好了呀,大理寺的人和金吾衛來了,看樣子來者不善吶,老爺您快想想辦法吧。”
輔璆琳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自己平日裡沒少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大理寺和金吾衛突然找上門來,怕是要大禍臨頭了。但他畢竟也是在官場沉浮多年的人,很快就強裝鎮定,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慌什麼,天還塌不下來,去,先把他們請到前廳,我隨後就到。”
陳齊帶著人在前廳等了片刻,就見輔璆琳身著華服,邁著看似沉穩的步子走了進來,臉上還堆著笑,拱手行禮道:“喲,陳大人,今日這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呀,還勞煩您帶了這麼多金吾衛兄弟,這陣仗可真是讓我這宅子都蓬蓽生輝啊。”
陳齊卻不買賬,面沉似水,冷冷地說道:“輔大人,您就別在這兒跟我打哈哈了,我今日可是奉了上頭的命令,帶你回大理寺收監調查,這是刑部告書。”
輔璆琳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陳齊手中的刑部告書,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陳……陳大人,這……這其中必定是有誤會啊,怎……怎能如此輕易就要收監調查我呢?我……我一向對朝廷忠心耿耿吶,定是有人在背後陷害於我呀。”
陳齊面無表情,將刑部告書往輔璆琳眼前又遞了遞,語氣冰冷地說道:“輔大人,這可不是我陳齊私自的決定,刑部的告書在此,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您吶,還是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什麼冤屈,到大理寺再去說,也好讓上頭的大人們聽個明白。”
輔璆琳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他知道完蛋了,他收安祿山賄賂的事肯定暴露了。此刻的輔璆琳萬念俱灰,嘴裡囔囔著完了全完了。
陳齊看著癱坐在地的輔璆琳,心中毫無憐憫之意,他對著金吾衛們使了個眼色,說道:“把他帶走,別磨蹭。”
金吾衛們一擁而上,如拎小雞般將輔璆琳架起,拖著就往門外走去。輔璆琳眼神空洞,任由他們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