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一直對我好嗎?”她問。
他聽見她聲音裡的渴望,他不知該如何回應,他不想應下他以後無法負擔的事。
聽不見他的回答,她想再問,身體卻難受的讓她無法再言語,她閉上眼,感覺他背上的溫度,她好希望……他能這樣揹著她……一直走下去。
“她沒事吧?”
“阿姐她……”沃彩嘆口氣。“我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溫亭劭皺起眉頭。“是毒沒解乾淨嗎?”
“嗯,阿姐的毒很麻煩。”她嘆氣。
“她常中毒嗎?”他想起她手臂上的那些舊傷疤。
“不是,是,不對……唉,我真笨,話都不會說。”沃彩懊惱地說。“阿姐小時候常中毒,現在沒有了。”
她的話引起他的注意。“為什麼小時候常中毒?”
沃彩長嘆一聲,咬了咬嘴唇後才道:“她的毒是阿母下的。”
溫亭劭訝異地睜大了雙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母親,難怪沃娜不想提,還說她恨下毒的人。
沃彩望著他,美眸沾著水氣。“阿姐很可憐的,她吃了很多苦。”
“為什麼你娘要這麼做?”他無法理解。
“她不喜歡阿姐,因為阿姐的爹跟別的女人走了。”她又嘆氣,她與沃娜是同母異父。“阿母好生氣,把氣都出到阿姐身上,給她下毒。”
溫亭劭皺下眉頭,胸口竄起一股怒火,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母親!
沃彩吸吸鼻子。“阿姐身上的毒都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她真的吃了很多苦。”她為姐姐拭汗。“阿姐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她不是壞人。”
沃娜在昏睡中不安地動了下頭,呢喃著溫亭劭聽不懂的苗語。
“一會就不痛了。”沃彩握著姐姐的手,眼淚在眼眶打轉。
“我已經叫梅老去找大夫了。”溫亭劭說道。
“阿姐知道會不高興的,她說她自己可以解毒。”沃彩立刻道。
“以毒攻毒不是好辦法。”溫亭劭說道。“雖然解得了一時之痛,只怕遺毒全積在臟腑。”
方才他們想過用銀蛇來減輕沃娜的毒,但讓他阻止了。
沃娜痛苦的低吟聲讓他煩躁,忽然他想起沃娜在他耳邊說的話: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你會一直對我好嗎?
他的心刺了下,驚覺自己的情緒,他急忙將這情感壓下,告誡自己這情緒不該因她而起,物件絕不能是她。
最近事情已經夠複雜了,不能再添亂。
“大夫來了。”梅老走了進來。
溫亭劭將大腹便便的沃彩扶到一旁,讓大夫診治。
大夫在床邊坐下,瞧了眼病人的模樣後,嚴肅地把著脈,有好一陣子他就這樣坐著,眉頭深鎖。
把完脈後,他又觀察病人的眼睛、嘴巴與指甲,大夫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後才起身問了他們幾個問題。
見大夫臉色凝重,溫亭劭也僵下了臉。
“這姑娘的毒……”他搖搖頭,“只怕老夫無能為力。”
溫亭劭愕然道:“大夫此話……”
“阿姐怎麼樣?”沃彩在一旁焦急地問道。
“借一步說話。”大夫走出窄小的斗室。
溫亭劭緊跟而出。“大夫直說無妨。”
“老夫才疏學淺,只怕……”他搖頭。“這姑娘中的毒已經深入臟腑,只怕……”
“胡說!”溫亭劭難得起了怒色。“她平時活蹦亂跳,身體健康不像有病之人。”
“那是因為姑娘用以毒攻毒的方式壓住毒性。”他一臉憂色。“但餘毒未清又不斷有毒素進入,身子如何受得,老夫只能開些解毒保身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