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壯。從韓孺府內借來了一套編鐘,夜思很是滿意,韓孺看夜思喜歡,大手一揮直接送了,就當是自己賀文遙未來大婚之禮。小夏揪著他不依不饒,這點就想打發林家,太少了吧。蘇明涵也在一旁煽風點火,最後氣的韓孺拿出了倉房的鑰匙,讓小夏隨便去選,喜歡什麼搬什麼。
小夏發現這次蘇明涵來,很有一些遊手好閒的意思,除了鬥茶大會的事宜,就是跟在韓孺身後,想著法兒的各種欺負他。韓孺每每吹鬍子瞪眼,卻無可奈何。小夏偶爾也會對蘇明涵說,不要這樣對韓孺,但是蘇明涵卻道,這是情趣……小夏不得不佩服他,這情趣的都和別人不一樣。就連文遙都說:不吵不鬧不熱鬧。
許家報了許琤病危,沒幾日就去了。整個許家上下都悲慟不已,聖上都賜了物。因許家說許琤病有傳播性,死後就直接燒了,靈堂只有一個骨灰盒。而當日,林弘文帶著已經換了女裝的許琤走進了林家大門。小夏看著許琤,笑了起來,這一恢復女娃樣子,還挺俊俏的。許琤留在林家,對外只說是小夏孃親那邊的遠方親戚,家中受災,不得已投奔來的。
策馬快鞭的報信人,喊著戰報,一路風馳電掣的驅馬奔在京城主幹道上。聲音大的,小夏也聽見了,接著不久就聽弘文道,又失了一鎮。一個月內連失兩鎮,算是慘敗吧。
許琤握住小夏顫抖的手,道:“小夏姐,沒事。十皇子才到邊疆,交接部隊,檢視邊防,彼此磨合,也需要一段時候。邊疆都是帶兵打仗多年的兵油子,而十皇子久居京城,且無軍功,初到多少不會馬上得人心,總要一段時候才成。”
小夏笑笑,手中的針線已經縫錯了地方。
“夫子們說他是修遠多少年都不遇的奇才,六藝皆精。”許琤看著小夏,面容有些嚴肅,道:“我爺爺說過,天家皇子無一不是把握人心的高手,就連一聲不響的四皇子也不例外。不然就十皇子才入宮廷不久,便能得上下一致讚歎,得民間人心高漲,豈是容易?我不知姐姐心中的十皇子是如何的,但是就我看來,十皇子韓晉絕對不簡單。之前多少年的文官,一當戶部侍郎就揪出幾個大蛀蟲,那都是通天的案子。恢復身份之後,不出半月就收服了九城巡防和京郊大營,這是何等的能耐。”
小夏靜默了,她的確不瞭解那個在朝堂上下人人稱頌的羅晉鵬,那個伏櫪多年的羅晉鵬,那個對於她極為陌生的十皇子。這些年,她認識的羅晉鵬只是一個書生,一個靠著學識寒窗苦讀,一步步走來的平凡人。
“小夏姐,有些事兒本不該女子過問。女子無非是相夫教子,為男人守好後院。可是我不甘於如此的平庸,幼時央求祖父要讀書,走到今日這一步,步步小心,卻不悔。我不想當弘文身後只知管家的正妻,我想當那個可以和他並肩的人,為他分憂,為他解惑。”許琤臉頰微紅,“我想小夏姐也不想如平常女子一般,庸庸碌碌一輩子。這些年來,看著你一步步的撐起林家,看著你守護空色,看著你拼勁一切保護林家。你和太多的女子都不一樣,且女子不該是男子的附庸。”
小夏搖頭,“你錯了,我也只是個平凡人,求的不過是身家安穩,得一人心不離不棄。若有人可以給我全部,我也會慵懶的窩在巢穴裡,當個米蟲。但是我信,什麼都不保準,唯有銀錢在身,才能底氣足。依附別人永遠都不是長久之計,自給自足才對。”
小夏放下手中的繡繃,站起身來,道:“許琤,人生如棋,一旦選擇了,便是棋手無悔。我真不瞭解他,很多人告訴我,羅晉鵬不是我眼中的樣子,這話韓睿說過、文遙說過、弘文也說過,連太子都說過,甚至爹爹也曾說過。可是這些有關係嗎?很重要嗎?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很多時候是沒有理由的。”
小夏轉頭衝著許琤淺淺一笑,在暖陽裡動人心魄,“從我帶上他的紫檀蓮花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