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下不了山。」江敘說。
「能跑出顧宅就行了。」顧銳說,「有人來接我們。」
這條地道很長,沿途還有岔路和一些存放補給的石室,江敘找到了去味劑和可攜式的治療儀,以及一些乾糧,統統帶上了。這裡沒有oga用的抑制劑,好在江敘衣服上沾了顧銳的血,這會兒倒也不算很難受。
就是去味劑得一直噴,不然循著他倆的氣味太容易被找到了。
沒過多久,地道走到了頭,顧銳先一步往上爬,時不時朝後看一眼江敘有沒有跟上。另一端的出入口也有機關,開啟之後在山林中,顧銳先出去看了眼,沒發現追他們的人,才讓江敘出來。
一輛極軌車從天而降,落地後才解除隱形模式。江敘動作一頓,卻看顧銳沒事人似的迎了上去。
這就是來接他們的人?
從車上下來一個相貌平平的alpha,對方似乎想迎一迎他們,卻在看見江敘後動作一頓,皺了眉:「我可沒帶抑制劑。」
「我的oga,」顧銳說,「有我在。」
「……」那人一怔,低聲罵了句就上了車。顧銳和江敘緊跟其後。
極軌車重新升空,進入隱形模式。
「連晨。」顧銳跟江敘介紹,「我在邊境認識的朋友。」
江敘看著後視鏡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我叫江敘。」
「不用客氣,關銳的oga,那自然也是我的……」連晨大概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微笑時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他思索了一下輩分,才道,「弟媳。」
江敘淡淡道:「叫我名字就好了。」
他身上的標記確實是顧銳留下的,無法反駁,但他不想認下「弟媳」這個稱呼。
有一點他很在意,這個人管顧銳叫「關銳」,這是不是說明顧銳在回到顧家以前都用的這個名字?
所以,連晨會知道顧銳母家的背景嗎?
他默默想著事。連晨不拿他當外人,跟顧銳聊了起來。他先是罵顧銳不聲不響地拐了個漂亮oga回來居然一句都沒提,見顧銳在江敘面前說話不藏著,就繼續說起了近日對付顧見禮的一些進展。顧銳拿著治療儀邊聽邊給自己治傷。
江敘聽出來,這人似乎剛開始幫顧銳做事沒多久,之前兩人曾很多年沒見面。
而再見面的時間點似乎是……江敘重生以後沒幾天,莫非,顧銳也是那個時候重生回來的?
極軌車越開越遠,逐漸駛出星城。連晨將車開到一處舊宅院內停下,讓兩人自便。顧銳帶江敘進了一間臥室:「這幾天你先住這兒。」
「我不能回家麼。」江敘說。現在江家可還不是顧見禮的囊中物,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躲著顧見禮。
顧銳看了看他,反手把臥室門關上,上了鎖。
「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挨過潮熱期的,你想都別想。」顧銳頓了頓,「再說,你真以為憑江家,能和顧見禮抗衡?你根本不知道他背後站著什麼……你不回去,你父親和弟弟不知道你的下落,那至少顧見禮不會在明面上跟他們動手。」
「他背後不就是管委會麼。」江敘擰起眉,「可江家和管委會的關係也不賴啊。他們還真能全力支援顧見禮動江家……就為了找我麼?」
「想知道麼。」
顧銳解開左臂上綁著的布條,向他走去。他唯獨沒給自己治那裡的傷,布條早被鮮血浸染,屋裡一股子鐵鏽混著苦艾酒的味道。
「想知道的話,」他說,「你就再喝點?」
他嘴唇都白了。
江敘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冷冷地盯著他:「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你要是心疼我,我們也可以用別的方式解決問題。」顧銳曖昧不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