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蘇雲易。
“向雅玲,我告訴你,蘇伲是我女兒,她不是野種!就算當年我對不起你,這麼多年我也補償了很多,你別得寸進尺!”
“嗯?你補償了很多?你補償了什麼了?當年我剛生下向榕多久,你就出去找女人,蘇雲易你缺不缺德!你就算找女人找個正經人家的也行,你看看你找了什麼樣的,你居然找了個舞女!下賤的舞女!”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如玫她是好女人,不是你口中的舞女!”
“呵,好女人?她是好女人她搶別人的丈夫?她是好女人她會死得那麼早?我告訴你這就是作孽!蘇伲早晚有一天得跟她媽一個德行!”
“你給我閉嘴!”
“啪”一聲,重物掉地的一聲狠狠傳來,打破了原有的劍拔弩張,時間驟然靜止一兩秒,氣流停動。
待所有人反應過來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時,陸彥正微笑著拾起落在地上的湯匙,對大家抱歉說:“不小心碰倒了地上,”回頭對不遠處的李阿姨喊著:“李阿姨,麻煩給我換一個吧。”
這樣被打斷,剛剛的吵鬧也就再沒有銜接得上,蘇伲咬著嘴唇在邊上站著不知所措,默默的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在這樣的家庭裡面,在向雅玲面前,她不可以有任何反駁,這樣孤立無援的感覺就如多年前一樣,然後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我不是野孩子,我有媽媽,媽媽不是舞女,媽媽不是舞女”。
向榕打破尷尬的沉靜,安慰著蘇伲:“小伲兒,哥哥我給你帶了特別的咖啡杯,回頭給你拿去。”
蘇伲抬頭衝著向榕感激一笑,笑中苦澀若有似無的展現在向榕眼前,又低下頭不語。
向雅玲看著蘇伲扭捏的樣子不由得火氣又大了些:“果然是個沒身份的東西,到處向人要禮物!”
蘇雲易手掌大力的拍在桌子上,用力喝道:“向雅玲你過分了!”桌子被震得狠狠一顫,一種再也無法復原的抖動蔓延開,就像剛剛被震起的物什,看似回到了遠處,實際它永不可能和原處相接。
向雅玲冷哼著抱臂不語。
蘇伲驀地站了起來,微微一笑,這一笑在這樣的情況下只顯得單薄淒涼。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時候,就算全世界都對你溫暖著,但倘若有一個人站出來張嘴揭露你的不好揭露你的曾經,你就會感覺全世界都將你遺漏了一樣,孤單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散開,傳到血液中,再將血液一點點凍結。
蘇伲低聲說:“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先出去一下。”說罷回身上樓換衣服去。
陸彥看到蘇伲離開的瘦弱嬌小的背影,肩部微微抖動的背影,孤零零的很需要安慰的背影,起身跟著蘇雲易說了一聲便跟了上去,向榕見此將剛剛抬起的身子落了回去無奈的瞥了一眼自家母親。
就算母親再不對,說的話再惡毒,作為一個兒子還是無法開口說出譴責的話,即使母親與所有人作對,明明看到母親的不對,也只能忍著一切站在母親這邊,只因為她是母親。
蘇雲易在一旁氣的扔下碗筷轉身也去了樓上。
向雅玲低聲說:“這是你欠我的。”蘇雲易一頓,面無表情的繼續抬腳離開。
當陸彥跟著蘇伲進入房間並反手鎖上房門時,果不其然看到蘇伲正紅著眼睛目光呆滯的望著一處,蘇伲聽到聲音抬頭看到是陸彥,先是戒備之心再是放鬆下來,但依然咬著嘴唇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陸彥長腿一立,倚在門前,垂著眼睛看著坐在床上面露難過仰頭看他的蘇伲。
蘇伲抿了抿嘴,望著陸彥,長串的眼淚最終還是流出眼眶:“小彥哥哥,我們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或許我和煙姐命中註定的就不能得到幸福吧。”
陸彥眼光一閃,輕聲笑了:“蘇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