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來歐亨利的著作《最後的常春藤葉》,她清楚的記得年輕女畫家執著的等著最後的一片藤葉的悄然落下,女畫家說“等到最後一片藤葉的落下,我的生命也將隨落葉而去”。
無辜的讓她想起這句話,心裡有股酸澀作用,好似直至眼底,閉上眼睛,才讓那淚水沒有汩汩流出。她不知道誰是那個拯救了年輕女畫家的老畫家,也不知道誰是那個年輕的女畫家。
“別帶我去診所了,直接送我回家吧,然後讓向榕來接你,晚上你自己一個人開車我不放心。”凌煙閉著眼睛說。
蘇伲開的車一打晃又轉了回來,搖頭:“不行,你回家了自己怎麼能包紮好呢,還是我去你家幫你弄完我再走吧。”
“這麼擔心我?”凌煙笑著睜開了眼睛。
“我才不擔心你。”蘇伲嘴硬,又崇拜著說:“林峰說你在法國的時候經常出去混,剛剛看你這打人的架勢真是身手不凡啊,這都是練出來的啊?”
這林峰指不定都和蘇伲說什麼了,凌煙也沒想解釋,想起剛才的事,欲伸手拍一下蘇伲,但左手已經委實夠慘不忍睹了,便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她,語氣不善:“你說你是不是傻,那女人都這麼說你了你都沒反應,再說我跟那兒打她的時候,你湊什麼熱鬧,不知道受傷的大多都是看熱鬧又想往前湊合的人嗎!”
蘇伲尷尬的笑了笑,知道凌煙對她的保護欲一直都很強的,沒敢答話也沒敢徑直開向凌煙樓下的診所,只好打著轉向燈拐進了凌煙的小區。
在樓下停車,蘇伲起身便想和凌煙一起下車,凌煙眼睛一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抱臂看她,意思說看你聽不聽話,不是告訴你讓你打電話回去的嗎。
結果果然蘇伲聽話的很,在凌煙的注視下乖乖的拿出了手機,給向榕打電話說了地址讓他來接她,掛了電話又乖乖的和凌煙一起等。
“一會你把車放這,坐向榕的車走,明天我開你的車去陸彥公司,你再去取車。”
蘇伲唯有答應,她知道凌煙去了陸彥那裡上班,為了近期的一個工程專案。當然也是林峰告訴她的,正如凌煙所想,指不定林峰都和蘇伲說什麼了,其實也就基本上是林峰應該什麼都和蘇伲說了。
待向榕開車來的時候,凌煙低著頭邊拍著腿邊對蘇伲說:“乖,你先和向榕走吧,一會我就上去,這會兒腿正麻著呢,動著怪疼的。”
蘇伲又只能乖乖離開,換著思路想,反正這就在樓下了,煙姐也不能怎麼樣,終於放心的坐上了向榕的車。
一個急轉向,他們也離開了,凌煙這才從車裡起身走回公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五月,她記得羅馬傳說中,瑪雅就是五月的意思。
雅魯斯正是受罰的神,一個人被分成了雙胞胎,瑪雅認識了他們,在他們分別向她求婚讓她選擇的時候,她才發現他們一個代表過去一個代表未來。
最後瑪雅在一夜忐忑中做出結果,未選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雅魯斯最後消失,兩張臉頰遺留在地上,一邊面朝過去一邊面朝未來,結果便是遺憾。
那麼她在這個五月應該留下哪一個呢?是過去還是未來?
這樣想著更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也許真的是清淨太久了,這樣忙碌的一天讓她疲憊的很,尤其愈是接近自己的房子愈是疲憊。
已經多久了?每每都是一個人從林峰的公司回來,順道去菜市場買些新鮮的菜,然後拿出鑰匙開啟自己的門,煮了菜,再安靜的一個人享受。當一切都收拾完畢的時候,躺在床上隨手取來一本書,慢慢的看著,待最困的時候喝杯牛奶,再入睡。
今天她也想這樣,但或許那種閒情的生活真是安逸的會遭人妒忌的。於是,今天的妒忌來了。
電梯門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