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熱了起來。
澆在身上的熱水這會子已經涼透,趙扶搖原本體內就陰寒得厲害,這麼一下早就瑟瑟發抖,被暖氣一燻,反而略微舒展。
但看到盆中燒紅的烙鐵,她睜大眼睛,顯然已經明白了季成峰的意思,心中頓時一陣駭然。
季成峰慢悠悠晃到趙扶搖身邊,嘖嘖嘖地搖頭,“聖女金尊玉貴,想來沒有嘗過著烙鐵滋味,一身冰肌玉骨的,若留了傷疤,可就不好看了。”
說著他伸手執起烙鐵前端長柄,將紅彤彤的東西往她面前晃一晃,滿意地看到趙扶搖驚懼的神色。
他說自己時間不多,卻看著又不急著動手,不疾不徐地說話。
“這烙鐵當初製成的時候也是費了好大功夫,可不是一般凡鐵可比,當初季某屬下千里之外送來天外隕鐵,鑄完寶刀之後尚有剩餘,承天派有位風雅人物,用此鑄成芍藥形烙鐵,一旦烙到身上,遠遠望去,真是雪白肌膚上花開妖嬈,豔麗無邊吶。”
通紅的鐵塊在自己眼前,果真是妖豔靡麗的芍藥之形,開得如火如荼。趙扶搖心中暗恨,什麼風雅人物,簡直就是變態!
“識時務者為俊傑,聖女意下如何?”
趙扶搖死死地盯著眼前事物,嘴唇已經被咬出血色,卻絲毫不覺,她害怕,她真的很害怕。
她只是個平凡人,怕痛怕死怕威脅,連吃藥都嫌苦,雖然不是嬌生慣養,可自從進了紫焰門來了凌雲天,都是被人小心翼翼捧著的。
原來,心目中天神一樣的掌門,一轉身真實面目也不過是如此可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季成峰臉色一變,原本看趙扶搖那副驚懼的模樣完全不似作偽,還以為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嚇一嚇就夠了,沒想到還如煮熟的鴨子一般,嘴硬!
“趙舵主在我面前贊聖女一句好膽色好氣魄,果然說得沒錯!可惜這個江湖,容不得你們魔教翻雲覆雨,說!”
隨著季成峰陰鬱的低喝,他已經用力一手拽下趙扶搖的衣衫,布料嘶啦破裂的聲音中,趙扶搖的大半個左肩都露了出來。
她自小野地裡長大,面板原本並不算好,但被這陰暗囚室裡的光線一照,倒也顯得甚為白皙。
然而季成峰顯然對權勢的欲=望遠遠超過對別的欲=望,因此根本沒有絲毫遲疑,鮮紅的烙鐵已經按上趙扶搖肩頭。
焦灼的味道瞬間蔓延,趙扶搖猛地睜大眼睛大叫了一聲,立刻就暈了過去,頭垂到一邊,連呼吸都變得微弱。
季成峰看他一眼,一手把烙鐵扔回火盆裡,看著她肩上那朵血肉模糊的芍藥花,冷冷地把趙扶搖拍醒。
“有什麼想說的麼?嗯?伶牙俐齒的聖女?”
渾渾噩噩中趙扶搖下意識地搖頭,她如果知道些什麼,真的不曉得自己會不會撐過刑訊說出什麼來,然而現在真的一無所知,簡直是百口莫辯。
這次大概真的會死吧……再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想來那麼可笑,被魔教抓去,錦衣玉食地供著;被正派抓來,刑訊烙鐵伺候著。
季成峰這回是真的怒了,眼前這個女孩子年紀不大,內力也被廢了,本想著是最容易撬開嘴的,想不到骨頭這麼硬,怎麼都不肯說。
他哪兒有那麼多時間親自跟她在這兒耗?承天派那麼多事,外面還等著他做主呢。
況且刑訊一道,他本來就不擅長,陰沉著臉走出牢房,任由趙扶搖半死不活地掛在那裡,季成峰吩咐手下,“去請溫公子來。”
那手下聞言身子若有似無地一顫,低頭應了,趕緊匆匆離開,一路走一路心裡嘀咕,區區一個小丫頭,竟然連掌門都沒法子。
他口中的溫公子,可是個頂頂可怕的人物,只能算半個承天派人,客卿一般的身份,地位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