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倪傑心裡頓時一驚,人也清醒了不少,此時夜深人靜,即使很小聲也聽得一清二楚。倪傑貼著牆根仔細聽了一下,大約有數十人正在搬運什麼!但牆外的人只是幹活,並不怎麼交談,偶爾傳來都是‘快點’的催促聲。
寧遠的驛館跟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因為這裡的房間本是作為官員將領的府邸,所以都是單獨成院落。後來做驛館各自的圍牆也沒有打通,倪傑只是隱約知道這圍牆外頭仍舊是驛館,但三更半夜的他們在作什麼呢?
倪傑雖然很好奇,但他最終還是沒有繞道正門出去檢視。畢竟這裡不比關內,寧遠城可是軍事管制,宵禁外出就是有罪,而且官軍行事有自己的一套,倪傑也不太懂得。倪傑聽了一陣也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響,而且牆外頭的人似乎也快搬運完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納悶的想了想,也沒有理出個頭緒便打算回屋,等明天有空的時候再作請教。
倪傑從左側牆根出來,剛轉回到正門,卻聽到院落裡有人說話,倪傑瞧了眼現是他們理藩院帶來的兩個雜役軍士,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自己方才出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估計這兩人是自己去茅房的時候才出來的。
見到是自己人,倪傑上前道:“怎麼還沒睡覺啊?”
兩個軍士看到是倪傑趕忙起身,其中一個笑道:“是倪大人啊,我哥倆睡不著,起來嘮嗑嘮嗑,待會還要去喂喂馬匹!”
這些雜役軍士以前在理藩院的時候需要輪流當值,現在出來之後雖然不用晚上當值了,但是半夜還是要起來照顧下馬匹。像他們白天不停的趕路,馬匹要是晚上不補充進食,白天就沒有體力了,所以安排了人員晚上餵馬匹。
“哦!”倪傑點了下頭,然後問道:“你們剛才在這有沒有聽見外頭有人走動的聲音?”
“聽到一點!”另外一個軍士回答道。
倪傑又問:“知道那是幹什麼嘛?”
軍士搖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天氣變熱了,有時候活兒會安排到晚上來作。晚上清涼啊,這樣幹活沒那麼費力氣。倪大人,有什麼事情嘛?”
倪傑想不出緣由,也認可了軍士的解釋道:“沒有什麼事,我方才聽到外頭有動靜,所以問下你們!想不到遼東的將士不僅白日要站崗,晚上還要做活,倒不是一般的辛苦!”
第一個軍士卻介面道:“哎呀,辛苦是辛苦,但他們的待遇只怕是大明最高的!”
倪傑一愣反問道:“比京軍還高?”
“那是肯定的!”
倪傑笑了:“你怎麼知道?”
那軍士也不犯怵,倪傑對下邊的人沒有什麼架子,那軍士自然敢說:“小的有個老表就是京軍的,跟隨聖上那是大小戰役打了十幾場,能夠活著回來那是老天爺保佑啊。回來後不僅請了我們一家子老小,自己還去了城裡的真覺寺燒香拜佛,他們的薪俸我自然是知道的!”
“哦,那你怎麼知道遼東軍比京軍還高呢?”
軍士低道:“哎呀,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我們剛到這裡之後,馬匹是我跟一起他拴進馬廄的,那裡不僅有我們的馬匹,還有寧遠城內的馬!我路過
的時候瞧了兩眼馬槽,大人,您知道那些馬吃的是什麼?是小麥啊!”
“小麥?”倪傑一驚道:“有沒有看錯啊?會不會是大麥?”
軍士搖搖頭道:“這是小的親眼所見,很多馬喂的就是小麥,大人您說,咱們內地就是老百姓也沒有餐餐白麵吃,都是跟著粗糧混著吃!這些戰馬都吃小麥了,那些遼東軍更加不用說!小的是下頭人,明白裡頭的竅門!”
軍士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倪傑還是知道的。如果管馬的軍士沒有戰馬吃的好,那麼戰馬的小麥肯定會給軍士分掉,現在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