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兩次。”禪景也有些失落,道:“卻並不和我詳談。”雱明顯然對潺淵感興趣,又知曉是劍冢動手封的魂,便更感興趣,將重刀也要了去。他只在意潺淵會不會如逐歡說得那般,其他倒不放在心上。可潺淵這幾日也像是忙起來,並未多說什麼。
兩個人蹲在閣前,一齊嘆氣,同病相憐的痛感。
卻說潺淵,這幾日一直隨雱明待在劍冢列刃處。這裡各種兵器琳琅排列,都是還未開刃內孕新魂的利器,是劍冢不外放的禁地。
潺淵在這裡看見了自己的身體。
完整,甚至栩栩如生。就陳放在眾器之中,讓潺淵一眼就看見了,迷濛的眼哪怕只是恍惚,也立刻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的身體。他說不清意味的笑了,指著身體道:“當作吉祥物擺著麼?”
“暉殊道長囑咐的。”雱明略歪頭,回想道:“死前囑咐的。”
是料到自己會來嗎?
“你是劍冢唯一一個外封魂。”雱明用指尖摩挲過這些兵器,道:“劍冢的器生魂,是密不外傳的本事。但你實屬特別。魂封器中多年不耗這是其一,重見天日又保心性這是其二,噬主遭反卻能自行調補這是其三。這些厲害尋常器魂都沒有,你是劍冢創造的特別。”
潺淵俯身伸手觸控到自己的身體,不出所料的冰涼。他問雱明:“這具身體還能用嗎?”
雱明略動眉梢,道:“你想回到這具身體裡?”潺淵沒說話,雱明不解道:“你如今就像是重塑人身,已經不必再棲息刀中。況且又與飼主交好,何必掛念故體。”
“不是掛念。”潺淵收回手,道:“這身體放了多久?”
“自暉殊死後就在此處。”
“那麼劍冢留他何意,恐怕不是為了我而準備的。”潺淵笑笑,有幾分慵散,道:“想來也是,既是特別,自然要慎重對待。你們留著這具身體,是想來日試一試軀體授魂,過一把起死回生的癮。”
雱明沉默半響,道:“你說的不錯。”
“那你又為何不動手?”
“因為沒必要。”雱明指尖觸及的鋒利,他收了收,道:“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潺淵心下一動,側過頭去看他。
——*——*——*——
“爹爹。”竹音站在榻上,從後踮腳攏抱在雱明肩上,在他肩頭蹭了蹭,道:“今天我能出去玩嗎?”
“今天?”竹音將他抱進懷裡,低聲問他:“很想出去玩嗎,不想陪我嗎?”
“我想和爹爹一起出去。”竹音乖巧的用小手抱著他的臉,親了臉頰好幾下,才有幾分羞怯道:“想陪爹爹。”
雱明捉著他的小手在頰邊輕輕摩挲,眼睛望著他像是看見生命全途。雱明抱著他溫和道:“好,那就陪著。等過段日子,我帶你去海邊。”
竹音大眼清澈,他點點頭,膩在雱明身邊撒嬌賣乖,雱明一點兒也不抗拒。實際上這是他唯一的親近,曾經一度讓劍冢弟子驚呆了眼。
竹音趴在他膝頭睡著,雱明手指撫過小孩的發。心裡卻想到了刁魚,越想心越沉,最終將竹音抱起來,看他睡夢中呢喃爹爹,不禁沒有放心,反倒皺起了眉頭。
逐歡本就是嚇唬禪景的,禪景如今知道了緣由,又得了潺淵的保證,自然將心進肚子裡。只是他對潺淵的身體又來了興趣,眨著貓眼詢問:“我們不帶他走嗎?”
潺淵失笑,反問道:“帶到哪裡去?”
這倒將禪景問住了,他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回家……”
潺淵恨鐵不成鋼,道:“帶回去給道士當裝飾?還是礙你長兄的眼,嗯?”他說著將禪景按在懷中好生揉捏一番,道:“就在這裡燒了。”
“燒了?”禪景一驚,道:“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