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列舉。
誰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刺激到老人,他心臟病高危,年事已高,又有併發症,身子骨太差,受不得刺激。
饒是李陽,也只能聽著,順著。
至尊魔戒,縱使有延緩衰老的能力,對師傅的病恐怕也無用,維雅只能治癒皮肉傷。
李陽沒有再拿出。
午飯,照樣還是由李雪容做,王建國胃口很淡,只吃了半碗米粥便沒胃口了。
滿滿一桌子菜,就只有李陽在埋頭吃,他也已經飽了,但還是表現出食慾旺盛的樣子。
王建國點頭道:“能吃是福,多吃點,練武的人,身子骨一樣要養好,吃飽才有力氣,才能練好拳”
王建國又不免多說幾句。
“我平生最得意的事,就是收了你做徒弟,從小謙遜、懂事、努力,模樣也俊,將來你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我都不擔心,就怕你練武走上歧途,跟人鬥狠”
“武術,不是用來與人爭鬥的,你鬥得越久,打得越狠,對自身的傷害便越重,切忌爭強鬥狠,不然等你老了,就該落得我這樣的下場,渾身傷病,活著就是遭罪”
李陽放下碗筷,猛點頭,“我記住了!”
王建國教訓完李陽,又輪到李雪容了。
“還有你,雪容一定要記住,你是吃兩家飯長大的,什麼都能忘,這份恩情絕不能忘”
李雪容眼睛有些溼潤。
一句話,勾起了一段陳年往事,王建國目光遊離,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夜晚。
那天的夜,是冬夜,下著雪。
王建國的兒子是當兵的,還在大隊上討了個當兵的媳婦,在那個年代,這可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可這份光榮並沒持續多久,一次任務中全死了。
王建國在去省城奔喪的路上,意志消沉,整個人渾渾噩噩,一條走了多少年的老路,竟是迷路了還渾然不覺,直到嬰兒的啼哭聲,將他喚醒,他順著聲音找去,便發現了一個棄嬰。
人死不能復生,卻意外的撿回一條新生命,死與生,生與死,也許是命中註定,亦或是有緣。
王建國帶回了這個女嬰,連同自己家的孫子王進軍,一併帶回清水縣,誓要撫養成人。
奈何,家境窘困。
王建國一個人,養不起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無奈之下,萌生出將女嬰送人的打算,當時正好李寶上門,求他收自己兒子當徒弟。
“我還清楚記得當時你爹說的話”王建國看向李陽。
“他說,我這輩子太窩囊,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小時候還總被人欺負,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不想我兒子跟我一樣”
聽著聽著,李陽眼眶也不自禁溼潤起來。
“說真心話,你爹沒有打動到我,我並不想收徒,光倆孩子就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精力收徒”
王建國對當年自己的心意毫不掩飾,但後來卻改變了,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女嬰。
又想到李寶為人最是老實,心眼好,這是出了名的,只有將女嬰交付給這種人,他才放心。
遂提出條件。
李家只要肯收養女嬰,他就收李陽做徒弟。
“當時你爹也犯愁,那時候都窮,家裡都有孩子,誰也沒能力去養第二個,我和你爹商量了很久,決定兩家一起養,今天你拿一點,明天我拿一點,就這樣,生生將一個嬰兒養大”
桌上上的飯菜早已冷掉,卻無人去動,李陽和李雪容,全都安靜的聽著王建國回憶。
“當時還發生一件事,就是孩子的歸屬問題,人生於世,豈能無名,有名,就要有姓,姓氏就是歸屬”
王建國談及此處,神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