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5章 生不逢時

,更是有了和李建玉分庭抗禮的力量,並且在他的見證下,我象一粒落地生根的種子,迎風而生,逆風而長,李建玉怎麼也想不到:我會是他的一個掘墓人,當我長到十多歲,他已經有了嚴重的肺結核,並且是中晚期,高孝年不止一次告訴我:不用你去打倒他,他自己會倒下,象一攤稀泥,他的肺已經被咬成一張網,並且無法修復,會極其痛苦而死!我上高中那會兒,只要有時間回家,我會經常在能看到他的地方,唱起《鐵道游擊隊》中的經典插曲《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每當聽我一開口,他拄著柺杖,調頭就跑,有好幾次,走得太急,卡倒在地,一臉都是泥土,他會咬牙切齒,踉踉蹌蹌爬起來。

李建木一頭扎進東屋,“林蘭香--!”大叫一聲。

李精妙聽到叫聲,用柺棍敲門,“孽障!昏了頭,這屋,還不快過來,看看你兒子?”

賈雲龍在煎熬裡,渡過1964年,代理還是代理,表面上他是坐上了吳窪子第一把交椅,但很多時候,名不正來則言不順,李默海的死,雖塵埃落定,但只要一看見薛萍,愧疚就象影子跟著他,讓他無處遁逃,心裡不由自主不安起來,他的餿主意,成就了梁秋風和範尼好事,這兩個人結婚時,他居然喝得酊酩大醉,並且口出狂言,“他不死,就沒有今天!”要不是梁修身拖著他走,說不定早已經滿城風雨,李默海的案子懸而未決,一直到李默海的兒子李如故做了刑偵隊長,才破了此案,雖在陳年積案上挖掘出兇手,但兇手早在此之前已經死了,車西洋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卻被命運懲罰,他在殺一頭壯牛時,一刀沒殺死,那牛爬起來瘋跑,他追牛,牛拚死一搏,用頭上的角挑破了車西洋的肚皮,並擰碾數下,腸子爛,肝破了,心受到重撞,當時人就死了,這距離李如故破案之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李如故在辦公桌前,唏噓不止,命運有時就是悲催的,時間差、因果應,你不服,找上帝,帝無語,你無奈。

賈雲龍後來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被束之高閣,不是梁修身沒有盡力,而是劉子凡討厭那他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隨著葉志軍的到來,他日薄西山本已經定局,但隨著劉子凡在文革中大權旁落,賈雲龍終於名正言順登頂吳窪子大隊書記寶座之上,可惜了,足足二年整,他又回到了副書記的位置,他吃的是沒有文化的虧,李金亮本在他之下,卻越過他,最終在書記寶座上坐穩了,55歲時,李進入鄉鎮,這一切都是賈雲龍望塵莫及的,賈現在八十多歲,依然活著,經常以黨小組長的身份介入村組事務,他還象過去那樣豪橫,但畢竟換了人間,我與他較量過幾回,終以他的失敗告終,歲月如歌,歌中有淚,想一想,寫一寫,我會潸然淚下,我們的父輩,在那樣歲月裡,總是半蹲半爬,憋屈地生活著,從來都沒有真正站起來過,或者說:從來都沒有理直氣壯過,從偉人那裡講: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那是幾代人的努力。

我還在襁褓裡無所事事時,我母親林蘭香的悲催命運,進入了最黑暗的階段,而人為製造這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乃是我親親三爺李建玉,既然不能降服,更不能佔有,這中間有幾股力量,左右著他的隨心所欲,使他不能施展其技,就索性與外力沆瀣一氣,借外力來達到目的,這一招叫借刀殺人,他在手心裡掂量過一些人的份量,最終覺得只有李宜忠最為合適:這小子早已經聲名狼藉,再作一些惡,只不過是程度上深上些,首先他要放下爺字輩的架子,要勇於低頭,這對他來說:是個艱難的抉擇,他對李宜忠從內心深處憎惡,但為了打壓我母親,不得不引狼入室,他知道:李宜忠一旦在這個院子裡橫行無羈,今後再想趕他出去,難上加難,那幾天,他把事情的正反面都反反覆覆看,最終決定:和李宜忠成為狼狽。

從七月十六,怎麼也得到八月十六,坐月子怎麼也要坐足一個月,這是中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