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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一笑,自嘲道:“其實自從意識到薛城主從來不過問政務,老夫就知道自己的位置有多尷尬了。陛下和我都完全想岔了道。”

薛牧笑道:“是屬下瀆職了,沒能好好配合郡守的政事。”

張百齡擺擺手,忽然道:“二位可知,陛下為什麼派我來做這個郡守?”

薛牧拱手道:“願聞其詳。”

“因為我曾得罪過星月宗,自然會力阻星月宗得勢。”

這話說得,薛家姐弟兩個都差點沒把腦袋垂到椅子下面去。這還是個老仇敵誒,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還是搞情報的宗門呢,趁早關門得了。

薛牧實在哭笑不得,連聲音都飄了好幾分:“不知……呃……不知本宗何時得罪過郡守?”

張百齡嘆了口氣:“老夫出自河西張家。”

薛牧轉頭看薛清秋,薛清秋神色一動:“業郡張家是你們分支?”

“是。”張百齡嘆道:“如今薛宗主可知為何陛下認為我不敢讓星月宗得勢了吧。”

“是啊……畢竟是叛徒呢。”薛清秋神色怪異,似笑非笑:“但你們也過於小看本座的器量了。當年本宗式微,眼見滅門在即,忙不迭拋棄本宗的人到處都是。可我們是魔門,何曾講過什麼忠義?不過尋常事而已,本座怎麼可能恨到你們頭上。自本座重振宗門,可見本座報復過誰?”

張百齡搖頭道:“可別人不會這麼認為。曾經拋棄過你們的人,不會希望看見你們重新得勢,既是讓自己心中惶惶,也更加凸顯了當年的背信和愚蠢。”

薛清秋點點頭:“這便是人心。”

薛牧聽明白了。

早年還是有不少家族或者宗門什麼的暗中和星月宗有來往,就像是章家同時下注心意宗和縱橫道一樣,縱橫道都有人下注,星月宗自然也有。當初夢嵐也說過,她們有不少師姐妹都是這些家族子弟。只是那年驟逢大變,星月宗差點玩完,那些人見勢不妙,連拜入星月宗的孩子都放棄了,果斷脫離了關係。

這張百齡的河西張家,就是其中一員。

有這層背棄的過往在,姬青原認為張百齡肯定非常抗拒星月宗重新得勢,而前些日子張百齡也確實為此殫精竭慮,只是他的方向和薛牧實在是兩條平行線,想阻止都無從著力。連合歡宗都拉扯上了,還是毛用都沒有。隨著靈州論武沸騰全境,張百齡終於意識到大勢不可阻擋,果斷作出了另一種選擇。

張百齡嘆道:“當年我們已經誤判了一次,以為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宗主不可能翻起什麼浪花,事實證明我們錯了,薛宗主天縱奇才,星月宗絕地逢生,不知道多少人為此後悔。如今又是一次節點,薛城主開始為星月宗謀劃,手段猶如天外飛仙,讓人捉摸不透,星月宗眼見要迎來又一場騰飛。老夫思前想後,不可一錯再錯,今日前來,實為請罪。”

薛清秋的神色越發怪異:“你確實是該請罪的,但罪不在當年背棄星月宗,也不在這些時日的明爭暗戰。”

張百齡怔了怔:“那在何處?”

薛清秋冷冷道:“當年五歲幼兒,你們棄而不顧,莫非沒有一點負疚之情?”

“……”張百齡沉默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家族子弟開枝散葉多方下注,隨時都有人隨著一方勢力消亡而葬身,習以為常,真的沒什麼負疚可言。何況那孩子是分支子弟,又不是他張百齡的女兒,時間又過去了十三年,說實話張百齡壓根都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是什麼了。

不過既然薛清秋這麼問了,可見她知道那孩子是誰,張百齡抱著幾分那人已經是星月宗重要執事的期待感,問道:“此事確實是張家有負於那孩子……不知那孩子可還安好?”

薛清秋冷冷道:“看來你真的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張百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