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的柱子上,吐血昏死過去。然後盛怒地掀翻了桌子,帶著一身汙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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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帆在半夜冰涼透骨的底板上醒來,雙手依舊照原樣被綁在身後。他渾身疼痛地哼了一聲,就覺得眼睛下面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輕輕晃了晃腦袋才發現,那不是異物,是他被打腫的臉頰。
屋內沒有點燈也沒有生火,隱約可見雷震天坐在床上,一身不吭地緊閉著眼。因為剛才強行衝破穴道毒素蔓延,而顯得十分痛苦。林小帆艱難地坐起來,活動一下胳膊,試圖讓自己麻木的雙手有一點知覺。眼見黑漆漆的一片也沒人看守,正打算磨斷繩子逃跑的時候,隔壁房間卻透來男女說話聲,在這寧靜的夜裡,聽得尤其分明。林小帆原本無暇顧及,不料卻在對話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便警覺起來,靠著木質隔板聽了起來。這一聽便知道,隔壁其中一人是蘇雲,另一個是杜秋風。
“滾出去!男女有別,就算我現在受制於人,也不允許你擅自闖進我的房間。”
“夫人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我藏在夫人的房間裡也不是第一次了。”
“住口!你這個叛徒。不用在我面前虛情假意。我是他的妻子,腹中懷著他的骨肉,他絕不會棄我於不顧。”
“夫人,在我面前說謊毫無意義。你我心裡都明白,你腹中的胎兒並不是林家的骨肉,林東海一定也心知肚明……”
“啥……”林小帆大吃一驚,倒吸一口冷氣,將身體緊貼在隔板上努力偷聽了起來。只聽得蘇雲毫不客氣地罵道:
“你說什麼!你胡說!”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若是不知情,又怎麼會將夫人囚禁起來,甚至除夕夜也不回家探望一眼,這難道是對待自己妻子和未出世孩子的態度嗎!”
“是你……是你告的密對不對?這件事總是有我們兩個知道,除非你告密,否則他怎麼會知道的!”蘇雲憤怒地斥責起來“想挑撥我助你陷害海哥,我告訴你,你這是痴人說夢。海哥是重情重義之人,只要我一日是他的妻子,他就不會不顧我的死活!”
“不,我沒說。此事關係夫人和胎兒的安危,我是絕不會說的。我對夫人是忠心耿耿的”杜秋風有些激動地辯解“夫人,請為了自己跟孩子考慮考慮吧。少教主這回將夫人和林小帆一同擄來,其實就是為了讓林東海救人時□無暇。夫人你想,當你與二少同時被刀架著脖子,在只能救一個的情況下,林東海會救哪一個?是讓他有苦難言的夫人,還是他的親生弟弟?局勢如此明瞭,難道夫人還要用自己和腹中胎兒的性命,去賭一個已經知道結果的選擇嗎?”
“你想說什麼……你想要我怎麼樣?”
“請夫人重新選擇離場。為了自己,為了這個孩子,放棄林東海。只要夫人選擇站在神泉教一邊,少教主必定會優待夫人。待林家兄弟雙雙受制之後,夫人便可安然回去。到時候,夫人懷中的孩子便是林家堡的主人,夫人照樣是林家堡的主母,擁有林家堡的一切。”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三言兩語就能挑撥”蘇雲冷笑道“林東海是林家堡的一切,他的存在是林家堡屹立不倒的原因,沒有東海的林家堡什麼都不是。你休想拿這個孩子的秘密要挾我。如果為了這個孩子讓海哥受到威脅,我會毫不猶豫拿掉這個野種!”
“不!別傷害這個孩子……”
林小帆聽著杜秋風異常緊張的語氣,狐疑地心中回想起那一夜花街,杜秋風抱著蘇雲上馬車的情形,訝異的心底得出一個更令自己吃驚的結論:“我草,那孩子該不會是他的吧……”
話甫落,對面床上正在打坐的雷震天身形猛地一震,似是被驚醒過來,“噗”的一聲口吐鮮血。
“雷叔,你怎麼了……”林小帆嚇了一跳,艱難地爬起來走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