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簾帳,祁雲夜心不斷的收緊,這屋內的氣氛,越往裡面走越是壓抑。走到最後一層簾帳時,她停住了。
站在那裡,等待他們出來。
裴晏的衣服太引人注意,祁雲夜和他相處不斷,這隔著一層淺淺的紗布,她自然知道那個一直走動的有些招風的人就是裴晏。這廝,居然穿的一身白衣前來,也不怕皇后他們見著蹙眉,皇帝病危,他一身白衣是想送喪來?
找死啊!
可是,這時李佳宜他們也顧不得這些,雖然不喜裴晏的舉動,但有求於裴家,也就只能忍了。再者,裴晏是什麼性子他們多少也聽說過這些,雖說是裴家少主,卻頑劣成性,連裴家家主也管不住。
只是,這裴家少主就只是講病症一一看過,再將這些告訴坐在邊上的男人,然後由他頂多,這一幕讓在場的都覺得詫異。這個男人是誰,裴家少主似乎很尊敬,而且這病顯然是他在瞧。
除了凌慕揚,其他人都一直盯著不遠處坐著的男人看。
而此時,一直閉眼的男人睜開了眸,一道精光閃過。隨口開口,“裴晏,過來。”
裴晏正盯著薄衾銘猛瞧,被這麼一喚,遊離在外的魂魄才回了體,悻悻的跑過來,“是,您說。”
簡荀看著裴晏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要哀嘆,這醫術裴家是成名已久,裴晏學的也是不錯,七七八八總是有的。即便性子在懶散,這醫術絕對是得到了傳承,再加之在瑤白派他親自的教導醫術,他知道裴晏的醫術治這皇帝病足夠了。即便不夠,查處了端倪,看出病症也是夠了。奈何,他偏沒心思幹,反而拉了他從裴家出來。
簡荀原本就不打算出來,但是,思考一番又答應了。
這瑤白派事情之後,他就一直隱逸著。
如今,也時候走出來了。
雲夜說掌門師兄還在人世,他也該出來尋找。
“裴晏,這病如何?”
一句話,在場都汗顏,更是不解。這病,不是他在瞧著?怎麼反問裴家少主?
裴晏笑笑,湊上前,“沒什麼大問題,您看呢?”
“胡鬧!”簡荀一巴掌打在裴晏後腦勺,有些不解氣,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性子也就是掌門師兄慣出來的。
“哎呦,我說您怎麼老打我腦子,果然,我不聰明,就是您打的。”
就像是沒看見這些個天啟的為高權重之人一樣,無視李佳宜難看的臉色,也不管薄蔚幾人的怒,裴晏全然就當作自己地盤,嬉鬧。
“如何?”
凌慕揚出聲了,這話一出,裴晏果然安靜了。
“喲嗬,想知道?”裴晏這會兒也忘了疼,興致極大的看著凌慕揚,這傢伙,躺在床上的可是他老爹,這些人這表情,真是帝王無情,皇宮無人性。
“說。”薄蔚怒了,他沒工夫在這站著,看著裴晏鬧騰,那樣子根本就是胸有成竹。
奈何,裴晏壓根不理這二皇子,瞥了眼,又看向凌慕揚,“想知道。”
凌慕揚沒聲音了。
呃……
裴晏尷尬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人家壓根不理他。
“裴家少主,我父皇的病究竟如何?”薄榮算是隱忍的住,問道。
“中毒了。”
“中毒?”
“什麼!”
“開玩笑!”
……
裴晏笑了笑也不去看這一系列反應,走到薄衾銘身邊,將他的被子掀開一些,把手露出來。指著他的指甲說道,“指甲顏色在變白,這就是證據。這毒,不簡單。”
果然,一群人齊刷刷的望過去,薄衾銘指甲真是不同於常人的白,這才多久,一夜功夫就如此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