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唇邊,讓微涼的湯汁,順著咽喉,緩緩溫暖整個胸腔。
他不敢大口喝下,除了想要仔細品嚐食物外,也是擔心,倘若這笨蛋女孩,會天才到把料理當發明一樣的惡搞,那喝下這碗湯的後果,想必凶多吉少。
事實上,就因為不敢放心,莫問連料理的材料,都自願一肩擔起,若非懶得動手,他甚至還想親自下廚,以免喝了湯,才發現湯頭是一堆五彩繽紛的花菇,屆時便在惡德料理下,死不瞑目,到陰間給鬼卒笑到下輩子。
所幸,湯的味道正常,雖然嫌冷了些,但滋味仍然鮮美,莫問放心的一口飲盡。
(看來,只要不和機械有關,就不會出岔子啊!)
莫問以手巾擦了擦嘴,這麼想著。
以後來的評價而言,莫問此時的想法,無疑是樂觀的過了頭,幸運的是,他並沒因此而受到苦果,真正為之深深苦惱的,是群飽受意外傷害之苦的研究生,與為之付出大筆金額,而慘翻白眼的某大爺。
“哇!好棒,莫問先生喝完愛菱做的湯了。”
彷佛自己的發明受到肯定,愛菱雀躍不已,甚至抓起了莫問的手,一面笑著拍掌,一面唱起兒歌,翩然而舞,高興的像是獲得了千金重寶。
晚餐之後,愛菱收拾東西,點起營火,預備就寢。
莫問找來愛菱,取出光劍,做了幾個手勢,詢問她調整光劍的知識,由何而來。
“這柄光劍,是我自己調整的,改裝了些舊設計,效果會比原來的增強三至五倍,因為還沒調整完,所以還有許多問題,讓莫問先生受傷,真是對不起。”
揹著小手,低著頭,愛菱一本正經的道著歉,但是,當被問到從何處學來時,愛菱的表情黯淡下來,小聲的說道。
“是布瑪教的。”
布瑪是遊牧民族對父親的稱呼。
“果然是家傳啊!”
這個答案,莫問並不意外。
“布瑪很厲害,會做很多東西,可是,有些人想找布瑪做東西,布瑪不願意,就帶我和西瑪,躲到山裡面。”
西瑪,是稱呼母親,當愛菱說這段話時,臉色顯得很憂傷,似是有什麼事令她難過。
愛菱的這番交代,說的很含糊,莫問注意到,愛菱是刻意含糊其詞,不過,他也沒打算多問。
聽愛菱的說法,她父親似是名創師。
手藝很高的創師,因為製成的器物事關重大,故會慎重選擇顧客,但這也往往會得罪當地權貴,而招來禍端。
為了躲避種種騷擾,許多創師隱姓埋名,躲至荒山野嶺,隨自己的理想來製作器物,這已是大陸上的常識了。
能教出這麼優秀的女兒,父親的能力可想而知,若得聘於公家,應該也是宮廷創師一類的級數。
莫問翻著腦中的人名簿,回想有那位一流創師,得罪宮廷而銷聲匿跡,思索良久,並無所獲,這類的例子雖然不多,卻絕非罕見,莫問又沒有特別留心,故而想不出確切人選。
莫問無意繼續追問,像這類的人物,雖然能力超卓,卻可能因為得罪於權貴,而遭到通緝,故而深居簡出,深恐行蹤外漏,愛菱不願多說,也是正常,自己倒也不該多問了。
一念至此,莫問亦想起了自己之所以“莫問”,不由心情大壞。
滿腔鬱悶,無處發洩,莫問自懷中,取出了只珍藏的洞簫,卸下外層絹套,放在口邊,咽咽嗚嗚的吹奏起來。
那洞簫,是上好的硬玉所造,溫潤晶瑩,通體碧綠,一看便知道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形狀卻很是古怪,僅有五孔半,尾端少了小半截,似是被人以利刃削去。
愛菱在品鑑器物上,算是個行家,一看這洞簫的模樣,便看出大概,這等珍品,在人間非王侯貴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