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同樣不能讓小喬知道的理由。
“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慢慢把宿老堂和師父逼上了一個極限,當他們忍無可忍,就會主動對我們做出反擊,而他們的第一個反擊……就是對外宣佈我的身分。”
公瑾苦笑著說話,聽到這句話的胭凝,稍稍呆了一下,頓時明白公瑾在擔心什麼,而看著友人憂慮的眼神,胭凝更曉得自己的猜測沒錯,事情的嚴重性恐怕更在想像之上。
“哦……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不過就是說你以前是白鹿洞弟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不也當過白鹿洞弟子嗎?還是陸游老頭的徒弟呢!這有什麼關係?”
胭凝站了起來,動作有點誇張地大笑說話,盡力表現出一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模樣,試圖藉此揮去友人的憂慮,也稍解自己的不安。可是,公瑾的眼神,卻像是看穿了她想隱藏的東西,一種越來越沉重的感覺,讓她漸漸難以維持習以為常的笑意滿面,自從母親亡故後就不曾浮現的悲傷,開始慢慢地啃噬著胭凝的心。
“真的沒有關係啊!只要你像我一樣,公開坦承自己的身分,宣告你從今日起叛離白鹿洞,成為這聯軍的一份子,他們……他們一定會像接受我那樣接受你的,這根本就是小事一件,你不需要擔心啊……”
當公瑾苦笑著搖搖頭,胭凝覺得自己的心筆直沉下去,聲音由顫抖而漸趨哽咽。
公瑾和自己不一樣,在成為叛軍的一份子之前,他已經積下了太多的血債,殺了太多鬼夷人與獸人,尤其是景陽崗一戰,他不僅斬殺前任族主,還把所有鬼夷俘虜全數屠殺,一個不留,這讓他成為全天下鬼夷人的公敵,自己在叛軍中有這麼高的地位,正與當初“重傷”周公瑾一事有關。
所以,即使公瑾現在公開身分,表示悔悟,叛軍也不可能接受他,無數怒擁而上的復仇者,會要求他為過往的殺戮血債血償,瞬間就把他撕成碎片,連小喬都無法阻止。
“你不用擔心有人敢動你,我可以替你先把他們都幹掉,不管是一千個、一萬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還有小喬,我都會努力保護到,絕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
“胭凝,沒用的,他們接受你的主要理由,是因為你的血統,因為你是他們自己人,所以他們才能夠無視過往。而那正是我最厭惡的東西,我恨鬼夷人,小喬的理想並不能打動我什麼,就算是要死,我也不想與鬼夷人有什麼友好關係。”
公瑾低聲道:“所以,胭凝你能幫我做的事情就只有一個,如果你把我和小喬看得很重要,那麼我走後請幫我守護小喬。等我把這裡的事情做完,白鹿洞公開我身分的時候,我會離開這裡,這段時間所有戰術造成的負面影響,責任由我承擔。討厭鬼只要一個就很夠了,你們可以在黑暗之後的光明世界建立理想國度,至於到時候軍中必然會出現的復仇聲浪……嗯,請做你們該做的事。”
“公瑾!”
公瑾搖手止住胭凝的話,請求道:“做你們該做的事,好嗎?你可以對外解釋,在白鹿洞時候你從沒見過我的真面目,因為我是一個不喜歡被女人看見臉的變態人妖,整天戴著面具,所以你在叛軍中認不出我來,而你重傷我的那件事,就當作是你中了我的詭計,人們都喜歡你,不會在意這種問題的。”
“可是我在意!”
不復平時的灑脫與典雅,胭凝說話已經帶著明顯的哭音,正因為對這個男人過於瞭解,她知道當他離開叛軍之後,驕傲的他絕不會找地方躲起來,為了仍在叛軍中的自己與小喬,他會持續設法對抗白鹿洞,甚至很有可能利用他對白鹿洞的瞭解,刺殺陸游……這實在是一條生存機率極低的必死之路。
“公瑾,我們不是好搭檔嗎?過去幾百年,我們的默契那麼好,聯手從來沒有失敗過,現在你這樣丟下我一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