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淵尚未決定是否跳入黑坑,程祥山已迫不及待的翻身躍入了床下的所謂地道。程祥山下落的速度極快,他的身影轉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龍王下意識地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好半天,他愣是沒有聽到程祥山落地的聲響,也沒有聽到程祥山的任何呼喊,不知程祥山掉到哪兒去了。
對此騰淵心底不由湧起了一絲絲的擔憂,他偏頭看著老婦人,指了指黑漆漆的坑。不管老婦人是不是嫌棄他話多,他都得再問一句:&ldo;這下面有多深?&rdo;
老婦人慈祥的笑容看得騰淵頭皮發麻,她揚手推了騰淵一把:&ldo;下去了不就知道了,話這麼多。&rdo;
龍王內心嚴重受挫。
他身體一斜,跌入黑坑,床下空間出乎意料的大,並且很黑很深。幸好他能飛起來,不讓突然掉下去沒準要摔得慘烈,龍王的顏面如何保得住。
騰淵沒時間反駁老婆婆的話,他的四周已然全黑。
老婦人迅速蓋上床板,整理好被褥,下一刻,她清楚聽到了嘶嘶的聲響。是蛇,屋裡來了許多的蛇。
通常情況而言,鮫人一族作為魚尾巴的存在,她們對這些蛇尾巴的存在向來提不起興趣,並且帶有一絲懼怕。然而老婦人是昔日老鮫人王身邊的鮫人,無論她處於何種年齡,處於何種狀態,她始終維持著優雅與從容。
老婦人不慌不忙地在床沿坐下,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她的家,竄進來了大量毒蛇,毒蛇的數量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這些毒蛇吐著蛇信,惡狠狠地瞪著她,彷彿自己是它們的獵物。
老婦人話語平穩:&ldo;找管事的出來和我談,我沒空與小嘍羅浪費時間。&rdo;
她話音剛落,盤在地面的小蛇朝兩側移去,一條碗口粗的尖吻蝮來到了老婦人的跟前。它晃了晃褐色的身體,揚起尖尖的腦袋,雙目直盯老婦人,它的眼神又幽又冷,透著無盡的寒意。
&ldo;我在找一件東西,只要你不擋我的路,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rdo;尖吻蝮冷冷得說道。
聽到這話,老婦人挑眉,她微微揚了揚下巴,笑道:&ldo;這兒是我的家,輪不到別人命令我。我非常不歡迎你們這樣的客人,如果你馬上帶著你的小嘍羅從我眼前消失,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rdo;
老婦人表現的十分平靜,她的話與尖吻蝮爭鋒相對,彷彿一點兒也不怕滿屋的毒蛇。
尖吻蝮對老婦人的警告不屑一顧,冷笑道:&ldo;你這是找死。&rdo;
得到尖吻蝮的命令,群蛇瞬間撲向了老婦人的位置,企圖圍攻這條年邁的鮫人。
從始至終,老婦人神情自若,她張了張嘴,歌聲隨之響起。
沉穩又仁慈的歌聲,非常符合老婦人的身份。
鮫人們一直以吟唱傳遞言語,告訴自己的同伴,自己當前的資訊,傳達給對方自身的情感。
唯有鮫人方能聽懂鮫人的歌聲,毒蛇並不明白鮫人在歌唱什麼。
群蛇嗖嗖的衝到老婦人跟前,頃刻間,它們被一團水氣割得遍體鱗傷,那些水氣如同鋒利的刀刃,具有強大的殺傷力。
一批又一批衝上前的蛇被水氣擊退,它們受到了強烈刺激,不安使得它們愈發瘋狂,鋪天蓋地的湧來企圖將老婦人淹沒。
可惜,他們的攻擊無效,一次又一次被水氣擊傷。
屬下不給力,尖吻蝮的心情相當不爽,它死命地瞪著老婦人,呵斥身旁的毒蛇。它命所有的毒蛇全數上前,一個鮫人沒理由會到由他親手解決的地步。
老婦人身前的水氣在徐徐環繞,飄忽不定,好像看不見的盾時刻保護著老婦人。這道水氣其實是鮫人一族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