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心,自己怎麼就來了這場宴會呢,陸京墨嫌棄地睨了一眼矢之悼,忍著喉嚨口的反胃掩住鼻腔轉身遠離他,感覺再多待下去一秒就會被他傳染。 待他走後矢之悼無奈地聳肩轉身,直接迎上了範慈安意味不明的眼神兒,她將懷中睡得安逸的孩子仔細送到月嫂懷裡,命人將孩子送去休息室安睡,起身走到他身前左右看向周遭的賓客,大部分人都前仆後繼往陸京墨那裡擠。 確定無人在意他們兩人這邊,範慈安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真準備讓兩家聯姻?”語氣中隱隱透露著不安。 聽到她這話,矢之悼沒有直接回答,目光晦澀地掃視了她一眼反問道:“怎麼?矢夫人是有什麼意見還是有更好建議?或者說——”他俯身湊近她的耳畔,聲音放得更輕,“你對京墨哥舊情難忘不甘心止步於此,還是對姐姐有所不滿?” 聞言範慈安心臟陡然一緊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驚慌失措地抬頭看向他充滿審視的眼睛,自己和陸京墨的往事鮮為人知,矢之悼是如何得知的,見到她這副倉惶模樣兒,矢之悼忽然笑道:“杳兒這個人其實挺愛八卦,你在陸念念婚禮上的事情,她告訴了我。” 喜歡看熱鬧聽八卦的美人換個角度來看是個頂級情報員,皮囊是她用來偽裝的利器,無人會對她那張臉設防,範慈安抿唇閉了閉眼,瞭然地點點頭後轉身想走,矢之悼拉住她的手將其帶到懷中,抬手故作認真地撥著她垂在臉旁的髮絲。 “其實你看出來了,我對白玄蟬的稱呼是特殊的,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對她存在太大的敵意,知道嗎?” “知道,但是我不想做。”範慈安抬手推開了他的手,撫過長髮,“就像你當初信誓旦旦向我保證會盡全力讓他活下去的,可是結果呢?未來的矢家主,是你先食言的。” 世人稱他為英雄,讚譽他的英勇與無畏,將他捧在歷史的豐碑上歌頌,心理醫生無數次寬慰他應當向前看,一切都會過去的。可事情過去了、時間過去了,殘留在他心中的痛苦不會過去,那些人對他的惡意不會過去。 死亡是人類無法跨越的鴻溝,追悔莫及的曾經,無法回望的往昔。 “對不起。” “沒用的,他回不來了。”範慈安搖搖頭,輕輕推開他,“我想去休息會兒,等宴席開始我會抱著孩子出場的,表面夫妻,這點兒道理我懂。” 會所後庭院是處湖泊,湖心築著古色古香的水榭,燈影幢幢人影綽綽,青紗縵映照著璀璨的燭光隨著晚風輕拂,湖面蕩起漣漪遊船停泊在岸邊,垂柳婀娜,鴛鴦在柳條下嬉戲,閃爍蓮花燈輕輕飄蕩如星河閃爍。 管絃絲竹奏起的樂聲從屏風後悠揚傳出,聽聞樂聲範慈安獨坐在湖畔失神,身後倏然吵起一陣喧囂聲又瞬間被隔絕在門後,隨之打火機的聲音響起,風吹過攜來了一股熟悉的煙味,轉頭看去竟是陸京墨出來了,他把打火機收起來抽了一口煙,低頭看著手機。 他習慣性左手夾煙點火再抽完第一口煙之後換右手夾煙,微弱的手機屏亮光映照著他臉旁,清晰可見他嘴角的笑意,陸京墨邊低頭打著字邊走到湖畔的長椅上,似乎是以為周遭靜謐四下無人,向來嚴肅的他看著對方傳來的訊息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然後手機震動,看見來電顯示他立刻就接通了電話,瞧他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可想而知對面那個人對他的重要性,範慈安發誓她不是故意偷看他打電話的,她明明一直都在能夠看見的位置坐著,要怪還是得怪他自己聊天要入迷沒看見別人。 聊了估約十分鐘左右,陸京墨沒怎麼說話,主要是對面的人在滔滔不絕,他只管認真地肯定應答,大概是話太少導致對方的不滿,他最後狀似無奈地解釋真的沒有敷衍的意思,並且將對方同他講的話簡述了一遍。 本以為是多麼重要的事情讓他聽得如此專心,沒想到竟然是讓他記得打包晚宴上的特色餐點,讓他這尊大佛做這種像是鄉間吃席婦孺才會做的事情,不用猜就知道普天之下就只有那位正在坐月子的陸夫人了。 應該是感受到了他認真負責的態度,對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