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老大的意思非常明瞭,他不是個喜歡被人在背後嚼舌根的人。”西拾掛著職業性的微笑淡淡道,“希望諸位可以配合,今日的事情務必爛在心裡,若被他在外面聽到了任何閒言碎語,陸家不介意多幾個敵對。” “當然,倘若有人心存僥倖說在場這麼多人並不會查到自己頭上,不聽勸告執意要散播老大與白小姐的傳聞,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諸位玉石俱焚,陸家將無差別對待在場所有人包括其背後世家,一併處決。” “若事情傳入了程少耳中,陸家敢保證白小姐定會安然無恙,最終受傷的絕對是諸位,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話至此西拾的嘴角垂下,面色冰冷道,“不要妄圖和陸家作對,除非有人想冒著家破人亡甚至誅九族的風險來試探帝都陸家背後的權勢。” 話音落,全場靜謐,見狀西拾態度端正地與眾人微微欠身後轉身欲走,忽而又想起什麼似的將目光轉回到趙司賢身上,溫潤道:“趙小姐,若稍後無事的話,請麻煩借一步說話,我有事和您商議。” “啊?奧!”後知後覺的趙司賢趕緊拎上包,跟在西拾身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當矢之悼趕到帝大時如白玄蟬所料,場館內的匯演正舉行到後半部分,距離壓軸演出還有兩個節目,掃碼進場後他摸著黑走去觀眾席,找位置倒是不難找,畢竟國防大與帝大僅一路之遙,曾經讀碩時來過這裡交流。 按照位置入座後周遭隔一個位置空一個,異常有規律,矢之悼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兩側的空位,上邊擺著隨身的包並非無人的座位,左側的位置上放著在一隻尤其眼熟的Book tote手提包,沒記錯的話—— 開春返校時陶夭夭抱著一大捧書從政教處出來,在外面等她的矢之悼在拒絕了不知道第多少個學妹來要聯絡方式之後轉頭就看見了因為搬書憋得臉通紅的陶夭夭,嚇得他以為她下一秒就要暈過去,著急忙慌地過去接書。 結果這個著急在陶夭夭眼裡有些像為了不被她發現在勾搭小學妹事實的欲蓋彌彰,直接借題發揮要來了一隻Book tote,附帶的還有一個長得醜但是因為價格高昂還是限量款又顯得非常好看的掛墜,而那個掛墜正掛在左邊空位上的包上。 舞臺上絢爛的燈光隨著鼓點的結束暗淡,聚光燈打到舞臺中央,穿著醒目禮服的主持人拿著主持稿昂首闊步氣質優雅地走上臺,站定在刺眼的燈光下,聲音清晰明亮,落落大方地介紹著下一個節目。 黑暗的觀眾席中,矢之悼無心聽女主持的長篇大論,失神地看著身旁空蕩蕩的椅子,倏然間他想起來了帝大匯演場館排位的系統,外來觀眾的位置是與邀請者繫結——白玄蟬拿到的入場券定然是陶夭夭送的,也就是說——邊上這個位置是陶夭夭的。 來的時候光想著進來了,忘記了這個場館入場券特殊的排位方式。 “接下來便是我們此次匯演的壓軸演出,表演者——”燈光驟暗,主持人的嗓音在黑暗中尤為清晰,“來自政院的,陶夭夭......等人的交響樂.......” 後續的名字矢之悼沒有聽清任何一個。 燈光再次徐徐亮起,宛如瀉下的金光落在每一位演出者身上,陶夭夭一襲亮眼的白色抹胸長禮服站在一眾黑色禮服的人群中格外突兀,豔紅色的長髮挽起,髮間插著一朵黑色玫瑰,雲杉木製小提琴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指揮緩緩抬起手,紛擾的觀眾席頃刻間安靜下來,隨著小提琴聲響起後臺下靜得更甚,觀眾席間微弱的手機燈光逐漸熄滅,所有人出奇統一地抬頭望去,專心致志地享受著這場仙樂盛典。 印象中,陶夭夭確實會小提琴,但從未真正聽過她奏起這個樂器,所以矢之悼從始至終都先入為主地以為她所謂的會僅限於能夠奏響,可現如今看來她不僅僅是在‘會’這個程度,而已稱得上‘精通’。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