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京墨真的沒有說謊,要程風起死的確實不是他,可是他為什麼要對矢之悼說謊呢,為什麼不直接告訴矢之悼,是矢赫平要將程風起趕盡殺絕,為什麼他要做這個惡人? “晚安。”心中的疑惑終是沒有問出口,白玄蟬莞爾一笑回了房間,她覺得這些和她沒有關係,因為程風起現在的生死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他的死亡會帶給自己一筆無法想象的財富。 如此想來她莫名覺得舒心。 接下來的日子裡下了兩場陰涼的秋雨,金桂被吹落鋪撒在石階上遠看金光燦燦,花香充斥著帝都每個街頭巷尾,碎花掛著未乾的水珠沾在車窗擋風玻璃中央,不停運作的雨刮器將其無情掛下,濺落在滿是汙泥的馬路旁。 仍舊繁盛的梧桐樹洩落斑駁的光影在廊前,前所未有的森嚴警衛駐守在婦產醫院裡裡外外的走廊裡,坐在這群無時無刻散發壓迫感人群中間的範慈安垂眸靜坐著,手中的佛珠不停撥著,嘴裡無聲地呢喃著經文。 看似歲月靜好,然背後卻冷汗滿身,她不安地等待著上午親子鑑定的結果,雖說在此前矢之悼讓她別緊張放輕鬆,可是她仍舊提心吊膽,這種倒反天罡的謊言完完全全違背了她迄今為止所接受過的所有道義。 “給。”一杯溫熱的豆漿出現在她眼前,範慈安怔怔地仰頭看向矢之悼,他倒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兒,彷彿她肚子裡這個孩子真是他的,沒有絲毫害怕謊言被拆穿的樣子,她仍舊忐忑著,訕訕地接過豆漿捧在手中。 “剛碰見了個熟人兒,要不要見見?” 現如今還能進入的熟人屈指可數,人不難猜到是誰,但這個人過來的目的範慈安猜不透,總之她搖搖頭,剛準備拒絕見面,卻見守衛中出現了抹突兀的身影,白玄蟬穿了條與之尋常風格大相徑庭的茶褐色娃娃領裙子。 長髮盤起,腦後彆著同色系的蝴蝶結髮夾,圓潤的珍珠發墜在耳垂上瑩潤俏皮,瑪麗珍款型的高跟鞋擦得乾乾淨淨,或許這副打扮不襯她清冷的容顏,可她現如今難得溫柔的氣質穿這衣服倒不突兀。 只不過,範慈安總覺得她這身打扮似曾相識,說不上來在哪兒瞧見過,總之是個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見過。 “和你說好久不見似乎有些冒昧,那就正式認識一下吧。”白玄蟬踱步到她身前大方地朝她伸出手,“你好,津川白氏,白玄蟬。” “你好。”範慈安起身握住她的手,“晉和范家,範慈安。” “范小姐和我真巧,剛才和矢少聊天時才知道,咱倆的預產期也就差了半月。”說話間白玄蟬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的肚子,白玄蟬懷孕的日子很湊巧,不前不後正巧是範慈安與矢之悼相識的這段日子。 轉而言之,倘若範慈安肚子裡這孩子比白玄蟬早一週出生,那麼她肚子裡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就不好說了。 此話出範慈安背後又附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白玄蟬為人可怕就可怕在這裡,她生活在陸京墨身邊,能夠知道的事情和可以看透的遮羞布都太多了,所有人所有事兒在她眼裡幾乎都是透明的。 就像是被扒光了丟到水族館的觀賞箱中,寒冷、窒息、毫無隱私,範慈安絕望地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范小姐。”倏然白玄蟬用力地握住了範慈安的手,往她的身前更近一步,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墨色的眼瞳中倒映著她倉惶的臉色,白玄蟬眼眸微眯意有所指道,“注意言辭。” 徹底被她嚇到的範慈安猛地甩開了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膽怯地握著手腕不禁瑟縮,現如今形勢所迫,矢之悼受制於人不得不起身佯裝出對範慈安體貼入微的模樣兒緊張起身將其護在懷中,面色凜然地看向白玄蟬。 對他現狀有所耳聞的白玄蟬不動聲色束手站著,之所以矢之悼能夠接受範慈安肚子裡這孩子是因為這孩子是矢之悼暫時恢復自由之身的籌碼,有了這個孩子,矢赫平才鬆口允他回半山公館居住,否則現在他還被隔絕在矢家老宅裡屈於人下。 周遭的警衛見勢握住了別在後腰的手槍槍柄,倘若是尋常人,惹得自家少主人的夫人大驚失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