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吃兩口餐食,門鈴聲就響起了,保鏢隨後進來彙報,說來者是顧閆夫人,囉囉嗦嗦了一大堆什麼家裡戲臺子搭好了,這第一場戲想約夫人去同看,聽了個大概,言下之意不過是想拉攏她罷了。 “請人進來吧,讓她等會兒。”白玄蟬抽了一張紙巾擦拭嘴角,聽令後保鏢欠身離開,門關上她將手裡的紙巾揉成一團丟到了骨碟上,侍餐傭人見狀立刻上前收拾了骨碟。 一般來說,陌生人或者非熟人的邀約白玄蟬若是不願意出席大機率會直接推了,像如今這番叫人進來生悶氣的情況尤其反常,陸京墨舀了一口粥放進嘴裡,溫熱的鹹粥入口香氣彌散味道回甘。 倏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來不及把粥嚥下去,忙不迭放下碗筷起身,嘴裡含糊不清道:“我著急上班,老婆再見。” “滾回來!” 夾雜著暴怒的一吼聲音即刻傳到了剛進屋閆霜的耳朵裡,聽到聲音的她嚇得一趔趄,差點兒沒當場摔倒,愣怔地望向那扇通往餐廳的門,那聲暴怒之後裡頭再沒聲音,管事的傭人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她探究的眼神,抬手向她示意會客室的方向。 十分知趣的閆霜立刻收回了眼神,跟著傭人往會客室走去,在裡頭等了估約二十多分鐘,沒等來白玄蟬倒是等來了陸京墨那尊大佛,他穿得休閒與曾經留下的刻板印象截然相反,見是他親自進來,受寵若驚的閆霜立刻站了起來鞠躬。 此番陸京墨並沒有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賞了她一個眼神兒後緩緩道:“我老婆讓你等會兒,然後讓我問問你,要不要喝些什麼。”話是這麼說著,但他倒也沒有太多人情味兒放在話上,就像是念臺詞的語言機器。 “不用不用,謝謝陸少,陸少客氣了。”差點兒沒激動地直接跪下謝恩的閆霜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聽到這位說這些話,可真是比千載難逢還要千載難逢。 “那最好,我也懶得和你廢話。”奉命走完過場的陸京墨面露鄙夷之色睨了一眼身前卑躬屈膝的人,勾手把門開啟了條縫向外看去,確定無人之後他才轉頭冷聲道,“不要是個待在我身邊的女人都喊夫人,陸家的門檻兒還沒那麼低。” 剛才白玄蟬介懷的就是此事兒,她現如今是名正言順的陸夫人,然在她之前的那群鶯鶯燕燕,就算是最得寵的那位蒼杳兒,連個配都算不上的東西卻被閆霜一道稱為了‘夫人’,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向來以巧舌如簧戲稱的閆霜此刻被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是說不出來,是根本不敢說出來,冷汗止不住從額間滲出,精緻的底妝上劃過一道迷糊的痕跡,她半張著嘴啞口無言,大腦頃刻間空白一片。 “話,我只能說到這裡,好自為之。”說罷,陸京墨轉身就走。 徒留原地的閆霜在他走後如蒙大赦地捂著胸膛大口喘著氣,縱然是久經沙場的她在碰到這尊大佛時還是會被嚇得魂不附體,陸京墨的那張臉是絕對的騙人利器,看似人畜無害溫文爾雅,實則老奸巨猾陰狠毒辣。 “顧閆夫人這是怎麼了?瞧著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呢。”白玄蟬陰陽怪氣的語調從門口傳來,她不急著進屋就倚靠在門框上,雙手環抱放在胸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兒,眼神輕蔑戲謔。 正當閆霜正思考著該如何回話才得體之時,白玄蟬開始垂眸擺弄自己的指甲,輕描淡寫道:“既然顧閆夫人身體不適那就去醫院好好看看,病沒好之前別出門亂走,免得沾了病氣給圈子裡的哪位。” “來人。”她退出了會客室朝外喊道,“送顧閆夫人回去養病,病沒好,別出門。” 連拖帶拽著,閆霜被蒼竹宅邸的保鏢送回了自己家被關了禁閉,當顧城深得知此事時冒著大不韙的風險撥了一通電話給陸京墨,裝傻詢問閆霜的事情,接到電話的陸京墨一副無可奈何的口吻。 “我老婆,年紀小脾氣大,連我都要敬三分,你多擔待,別惹惱了她。”他裝模作樣朝著電話那頭苦笑一聲,“我懼內。” 好一個懼內,把顧城深堵得無話可說,不管是替自己夫人求情亦或是如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聽著電話那頭匆匆結束通話的忙音凝滯在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