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大堆的鋪墊工作,然而令慕花信意想不到的是西拾壓根兒沒有去調查這件事情,離開太平君庭後他直奔‘盛京’開會,對他而言此事真假毫無意義,他不是警察沒必要對每個發生的事件都刨根問底。
有意義的是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慕花信可能對他做出的感激行為,慕花信才是重點,此事於他而言更像是個攻略遊戲的重要轉折點,點選了正確回答選項就會增加好感度,反之則敗好感度。
其中的重中之重是問一下白玄蟬的意見,畢竟錢圖是她的名義上的朋友。
回去時已經過晚餐時間點了,然此刻餐廳卻仍亮著燈,蹲守在門口的陸京墨咬著一根棒棒糖表情陰鬱地低頭看著手機,餘光看見了向這裡走來的人抬了抬頭隨即又地下,轉念在西拾即將走進餐廳的千鈞一髮之際,陸京墨猛地站起來握住了門閂。
被嚇一大跳,西拾往後訕訕地退了一步,用眼神示意他的這般反差行為的深層含義。
“露露在裡面吃飯。”陸京墨見機行事插進了他和餐廳門的中間,將身後的門閂擋得嚴嚴實實勢必不讓他有機會能推門而入。
“她在裡面吃飯和我有什麼關係?你還擔心我搶她飯吃?”
“萬一,這也說不準的,你要是一時興起覺得她那碗裡的飯比較好吃直接明搶怎麼辦?我到時候夾在你們兩個人中間,很難辦的。”
“哈?”如果能直接說讓自己遠離白玄蟬,興許這個理由還能被接受些,但這種搶飯吃的事情,連幼兒園小朋友都不會做出來的荒唐事兒,他到底是怎麼認為自己能做出來,西拾不能理解,非常得不能理解。
清晰意識到自己藉口的荒誕性,但陸京墨面不改色仍舊一本正經道:“所以你等她吃完了出來再吃,我安排廚房給你加餐,比她的伙食好。”
“救她大病初癒吃清粥小菜,比她伙食差的東西也沒多少了吧。”
“什麼話,我不愛聽請你撤回。”
“毛病,我還不稀得和你講話呢。”西拾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身後遮得嚴實的門扉,“那她吃完了記得叫我,這次別把我忘記了,我是真餓。”
轉身之際身後的那扇門奇蹟般地從裡面緩緩開啟,還未來得及完全轉過去的身子又驟然轉了回來,看到他回頭那一瞬陸京墨懸著的心徹底死了,心如死灰地他閉了閉眼睛,笑得尤其安詳,在他身後傳來了彥北天真爛漫的聲音。
“誒呀老大,讓夫人吃飯可真是個技術活兒,可把我給累壞了,嘴皮子都磨出血了她才半推半就地吃了小半碗,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好像聽到了什麼,馬上就把剩下的半碗飯給吃了,好神奇……”
“連她都聽見了,你聽不見?”陸京墨恨鐵不成鋼地咬牙憤恨,轉過頭去用眼神兒示意彥北把那個當擺設的眼珠子擦亮了好好看看。
清澈愚蠢的彥北後知後覺地順著陸京墨示意之處往後看,就在不遠處倚牆斜靠的在綽綽人影,明亮刺眼的壁燈映照著對方許久未見的熟悉臉旁,霎那間他臉上的表情凝滯住,與之對視的瞬間彥北心中莫名哽塞。
從他身後柔弱掩唇的白玄蟬慢悠悠地走出來,不動聲色地與門口遲鈍佇立著的彥北擦肩而過,順理成章地牽過陸京墨的手帶著他遠離兩人之間的修羅場,全程一言不發垂眸靜默著離開瀰漫著無形硝煙的戰場。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被人叩響,白玄蟬俯身開啟了擺在茶几上的手機,螢幕顯示已經夜裡十點又過半了,深夜裡甚少有人敲門,她轉頭看了眼浴室方向起身走到門口,門外竟是西拾,這還是第一次他這麼晚過來。
浴室的水聲還未停止,斟酌片刻白玄蟬走出房門站在屋外走廊,反手將房門悄無聲息地緊緊關上,裡面的燈光被門扉阻隔在內,廊中壁燈暗光隱隱爍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