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潮水一般的無休無止地湧來,平時越是模糊的印象在這個時刻卻分外的清晰起來,陳然一直以為自己早將那個女孩在自己記憶的深處封存了起來,但那想到晚上的一首歌曲便忽如其來地讓他陷入了所有的過往。
陳然以為再也不會遇上那個站著似乎輕輕柔柔,笑起來卻如花開燦爛一樣的女孩了,有多少個星期天,陳然就徜徉在步行街與音像店之間,但終究再也沒有看到伊人一次。時不時的心下憑空生出幾分悵惘來。然而在十一月的一天,天氣開始變得有些寒冷,早上起的早的時候還能看見一些樹的樹葉被蒙上了一片稀薄的霜。在下完第二節課時,因為有二十分鍾的休息時間,陳然就被謝以華,曾建軍,林小清叄人拖去學校的花圊裡曬太陽了。
謝以華,曾建軍,林小清可以說是陳然在高中時代的死黨,他們四人在高二文理分科前本不是在同一班級的,在上學期文理科分班的時候,當時的班主任沒有按成績給這個新組成的班級排座位,卻是拿了個新的主意,按身高來按排座次,他們四人的身高在那時近似的很,都是一米七五六,所以當分好座位時,他們四人恰好是兩人一桌,前後兩排。結果是四人在一節課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已經酒逢知已千杯少了,從此以後,他們四人基本上是形影不離了。那時溫瑞安的武俠小說正是風行校園的時候,同學們不知誰起了個頭,將他們四人戲稱為四大蔻,他們也不以為忤。後來這個外號也就這樣傳了開去。
他們幾個正說話間,陳然目光彷彿有所感地越過眼前的林小清,就看見了遠處一個女孩挽著另一個女孩的手,一路蹦蹦跳跳而來,時不時地發出清麗的笑聲。近了,真的是她。陳然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那砰砰的心跳聲,是從來沒有的熱烈的跳動聲。林靜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在幾個月前曾在街頭遇見的那個少年,依然和初見面時的那樣略顯呆滯,心下不自覺的有幾分好笑,一絲笑意便自然而然地掛在了嘴角,她的好友周依夢不名所以的看了看林靜,林靜有所感地臉上騰地紅了起來,像是逃避什麼似地,順手扯了扯周依夢,就從花圊前面的那條小道急匆匆地朝教室走去,陳然站在那裡愣愣的望著那遠去的倩影,心頭也隨之一起一落的。謝以華一旁看出了些苗頭,就取笑道,看上那個美女啦?看上了就追啊!哥幾個給你作參謀,憑咱四大蔻的名頭,想來也不是啥難事吧!陳然臉一熱,擺了擺手,急忙地辨解:那能呢?那能呢。其他兩人看見了不禁一陣鬨笑,都說平時看這娃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一個妞就讓他呆笨了幾分啊!
在叄天后,陳然總於在似有意似無意地查出了那個女孩的名字,林靜,九中初叄六班,就沒有其它進一步的資訊了。其實陳然並沒有想怎麼樣,他只想時時地看見林靜那燦爛的笑容,能聽到如銀鈴般地笑聲。在陳然的印象裡,林靜彷彿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煩惱,或是說她生來就是快樂的,這對從小成長波折的陳然有一種超出尋常的誘惑力。此後,陳然便在學校的花圊裡,在學校的小買部裡,在從教室到操場參加課間操的路上製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偶遇”,當每次遠遠看見那個美麗,快樂的身影,陳然心裡就會瀰漫一種超乎平常的快樂,甚至有時心裡會沒來由地產生一種對生命的感動,有時正面相遇時,林靜有時也會彷彿不經意地瞟了他一眼,然後輕微地露齒一笑,陳然看見那笑容便覺得彷彿腳踩在的雲堆上,一起一伏的再也不知道地上的高低不平了,那心情愉悅的讓他想大喚大叫。在那段時間裡,陳然經常覺得心裡有很多話語需要渲洩出來,於是他每天一有空就會在日記上寫下那一篇篇他日後見了也為之驚訝的心情文字。
就這樣也許平淡也許精彩的過了一個月後,有一天,林小清神神秘秘地告訴陳然,林靜在參加學校的美術培訓班。最後在叄人的慫恿下陳然咬咬牙,便和林小清一起請了本班的考美術的學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