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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母親變得太疲倦了,在一次抬油桶的過程中,母親的手沒有抬住油桶,右手不小心的滑了一下,油桶便壓在了母親右手的中指上,沒有刺耳的尖叫聲,當時陳然就在那個寒冬臘月裡看見母親的瘦弱的臉龐由一片通紅迅速變的慘白再變成一片鐵青,母親的嘴裡不停的喘著氣,在空氣中變成一團團隱隱的白霧,右手無意識地在擅抖著,嘴角在一陣急速的抽搐之後淚水就無聲的滑下。幾分殘留的淚水掛在母親青白的臉龐,在慘白的天氣裡顯得分外的妖異,這時陳然竟聯想起以前看見在乾涸的泥塘裡被太陽爆曬的魚。母親的右手中指從此再也不能伸直,而陳然就在那裡記住了自己平生第一次有意義的淚水與心底的無助。而現在,陳然再一次體會到了這種痛徹心扉的滋味,他流下了整個高中時代的第一次淚水也是最後一次淚水,輕輕地在日記的最末頁寫道:

長長的一聲嘆息

年華似水

月出無音

留在靜靜街道上的

只有

我的孑然一身

淡淡的風吹著

讓我心痛的往事

不願回首

只為了一個理由

因為我承受的比不想承受的更多

亂亂的人群裡

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一步步地

走在自己想像的世界裡

卻發現原來傷悲亦如影隨形

站在我的眼前對我微笑

莫明

其妙

生命是一個圓

劃來劃去的全是圓裡的淚水。

在陳然心裡,他也不清楚寫下這首詩的時候,到底是在為自己悲涼,還是在為自己的母親悲涼,或許,是為整個家而悲涼吧?

第二卷 鋒芒初現 第二章 佇列比賽。

在新生們共同的期待中,與地獄告別的日子終於要來臨了,大家都已經受夠了掰著指頭數日子的生活了。在兩個教官和二個隊長的虐待下社經系的實力也是有大幅進步的,按葉班長的話來說就是:“可以和兄弟院系試比高”。而現在進行的是最後的佇列訓練。這可以用各種報告裡的一個專業的名詞“總結”來形容。

依然是炎炎烈日,大家已經不能說是身心上的疲累,就如失去知覺的生物,只知道重複著機械的動作,王排長葉班長看見也只能在旁邊不住地打氣。“好鋼要使到刀刃上,現在是軍訓最關鍵的時期,就像二萬五千里長徵一樣,只要大家把最後這一步走好了,堅持住了,那迎接我們大家的就是勝利,挺不住,就我們所有的人這些天都白累了白苦了,明白了沒有?”

這樣的話當然是天天說上好幾遍,簡直就成了和尚廟裡吃飯前得念上一段經文一樣,訓練內容也是白菜豆腐,吃多了就枯燥無味。枯燥還好說,有些訓練簡直就是自已折磨自已,比如說踢正步吧,那實在不是人做的事情,“啪啪啪”的聲音雖然是整齊悅耳夠舒服,但疼的可是自己的腳板心。堅持一二天難度不是太大,但十幾天下來真的是不想讓人活啊!男生開始的時候只是是渾身痛疼,雙目有些呆滯罷了,到後來實在堅持不住了,就只好繼續非法偷懶。貓和老鼠的遊戲在這裡是天天上演。女生則是一開始還吱吱喳喳,很是新鮮。再過一二天便都是有氣無力,痛哭涕零,有些女孩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倍加地思念起家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啊!不一會兒,女孩多半要哭成個淚人兒了。到後來女生們多半也是將男生那一套學以致用,將非抵抗不合作運動執行到底,要是印度甘地泉下有知,怕是死了也不安生的。

王排長有時火了也想罵娘,但女生是不能打的,先不說這一巴掌打了下去,是生是死不清楚,那也鐵定哭的讓你覺自已肯定是犯了滔天大罪,實在搞不好還惹下什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