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職務了,你說我不趁機多說你兩句,以後可不就沒有機會了麼,我留口德來幹什麼用,能吃麼?你這塊木頭,我原以為是塊千年沉鐵木,唔,沒想到春天一來,還是會生根發芽的嘛。”歸已臉色真有些像蘇靜說的沉鐵木,蘇靜話鋒一轉,問,“說書先生說的書精彩不精彩?還有這姑娘彈奏的小曲兒好聽不好聽?”
歸已一口茶沒喝,硬生生站起來,道:“這些還是留給賢王慢慢欣賞吧,我該帶的話已經帶到,這就告辭。”他說著就要轉身。
蘇靜手裡繼續轉動著茶杯,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可以走,你儘管走,等改明兒我見到了阿宋,就在她耳邊好好嘮叨你兩句,阿宋護短也是出了名的吧,她現在可順著我,回頭就會嘮叨給阿青聽,信不信你就要遭殃了?”
啐,真不要臉。
歸已回過頭去,抿唇看著他:“你想怎麼樣?”
蘇靜笑得臉都快爛了,得意洋洋地指著對面的座位:“坐下,聽聽說書,聽聽小曲兒,陪我說說話。”
歸已十分不情願地坐下。蘇靜又繼續道:“你這副棺材臉,估計也就只有阿青會喜歡看了。你可別這樣對著我,以後見了我還得叫我一聲姐夫。”
歸已:“……”
蘇靜:“說書的說得精彩不精彩?姑娘的小曲兒彈得動聽不動聽?”
歸已忍了又忍:“一般精彩,一般動聽。”
蘇靜又苦口婆心道:“以後你不再是大統領了,不同時時刻刻都警惕著,成親以後呢,適當的放鬆放鬆,要學會多享受,日子才能過得滋潤。”
實際上說書的大概說了什麼內容歸已根本沒聽,姑娘彈的曲子動不動聽他也無心去鑑賞,他只覺得眼前的蘇靜無恥到不行,他很想把這貨拖出去揍一頓。
但是,他不能。
歸已終於忍受不了了,反唇相譏道:“王爺還是不要說我了,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現在主子正和二小姐在一起,只要他想挽留二小姐,必然有他的辦法,王爺做的這些所有美夢就會成為泡影了。”
蘇靜一點也不慌張,道:“那倒不盡然。只要阿宋不願,你主子勉強不了她。”
歸已道:“你怎知二小姐就不願。”
蘇靜眨了眨桃花眼,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歸已:“……不說算了,告辭了。”歸已氣得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想再和蘇靜多說,徑直翻了窗戶就給跳出去了。
蘇靜趴去窗戶邊看見他穩穩落地,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在雪地裡留下了一串腳印。
蘇靜又重新癱回椅子裡,閉上眼睛養身,百無聊賴地聽了一會兒曲子以後,放了一錠銀子在姑娘手邊,溫溫道:“不用彈了,我等的人已經走了。”
琴音漸消漸停,彈奏琵琶的姑娘卻沒有起身,雙手輕輕地落在琴絃上,道:“公子要等的人,其實沒來吧。”
蘇靜睜開眼睛,不置可否地看著她。她便又款款而笑,道:“方才奴家都聽見了,還請公子不要見怪。奴家只是在想,既然她撇下了公子與別人赴約,公子為何還要在這裡痴痴地等,何不及時行樂呢?”
蘇靜溫溫笑道:“這世上追求及時行樂之人大多不知道何為真正的樂。姑娘若是想找個行樂之人,還是去別處找吧。我要等誰,來沒來,與姑娘沒有關係。”
那彈琵琶的姑娘臉上頓顯尷尬,抱著琵琶起身福禮道:“既然如此,那奴家就不打擾了,願公子能夠早日等到想等的人。”
蘇靜看向窗外,笑容依舊,半深半淺,彷彿比窗外的雪還要純粹乾淨,道:“她正在路上。”
這條路不是樓下街道的那條路,那是一條漫漫生命長路。他知道,他要等的人正在一步步靠近他,他只需要停下來等她靠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