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了窗前的妝臺邊,開啟了一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小檀木盒子。
盒子裡裝著一枚圓形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著兩個字——平安!
她取出玉佩又來到了周正面前,將它掛在了周正的脖子上,拍了拍,嘴角一翹:
“去歲時候隨四公主打劫,分了一些銀子,便買了這個平安佩。”
“我戴著它一路有驚無險,現在你戴著它……它會保佑你平安歸來。”
周正心裡一暖,他握住了天權的手,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不善於表達的他,在這一刻更加明白了家的意義。
現在他有了家。
有了一個牽掛他的妻子。
這是曾經的他做夢也不敢去想的,這也是他餘生為之守護的。
他擁她入懷。
片刻,
鬆手,
轉身,
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權抬步,出門。
門外漆黑。
只有呼嘯的風,和撲面的雪。
……
……
皇城司。
長孫紅衣站在那顆歪脖子大榕樹下。
大榕樹下掛著一盞氣死風燈,在風雪中搖來晃去。
她摸了摸那顆大榕樹。
又彎腰摸了摸大榕樹下的那把破舊的躺椅。
許是因為年輕,以前爺爺經常躺在這張躺椅上,現在爺爺沒了,她卻從來沒有在這上面躺過。
覺得那是老年遲暮。
覺得給人瞧見實在不好。
今夜無人。
她遲疑了片刻坐在了這張躺椅上,徐徐躺下。
躺椅冰涼。
從榕樹濃密的樹葉間飄下的雪落在臉上,也冰涼。
又要離開這裡了。
去往遙遠的燕雲關……聽說那地方比京都更冷,雪也更大。
本想在這裡等著阿木回來,可皇上卻說阿木暫時留在了越國。
她一傢伙坐了起來,搓了搓臉,又站了起來,終究還是覺得這樣躺著並不舒服。
希望此行任務結束再回京都的時候阿木也已經回來了。
這個榆木腦袋!
長孫紅衣咬了咬嘴唇,眼裡露出了一抹狡黠來。
“可別被我給遇見!”
“遇見了本姑娘叫你好!”
“走了!”
她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尋思再回來時候得在京都買一處宅子。
這裡……終究不是家!
是夜,工部軍械司燈火通明。
是夜,城防司著兩隊人馬手握聖旨進出城門無比震驚。
這一舉動太過異常,自然也被極少的一部分人知曉,卻無人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太學院後院那處小院子裡的溫煮雨也得到了訊息。
他足足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著早已回來的花滿庭咧嘴一笑:
“這個訊息比你剛才所講之事更令我驚詫。”
“這是他登基以來未經內商議所做出的第一個驚人的決定!”
“動用的是玄甲營和皇城司的御風衛……這兩支隊伍雖說人不多,卻是真正的精銳,也是他最信任的隊伍。”
“帶走的是最的煙花……走的如此之急……你覺得是發生了什麼事?”
花滿庭沉吟片刻:
“人不多就不是什麼大仗,現在的寧國也不是打仗的好時候。”
“他既然是皇帝了,他自然能做出他的決定,這事……他不說你莫問。”
“倒是你說的吳洗塵的骨灰甕……我記得分成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