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冷笑道:“你還在欺我!身為皇子,涉嫌殺害舉子葉文江,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父皇為了給天下士子一個交代,怎會放你離開京城?”
英王無奈道:“皇兄,你我兄弟自小相厚,難道你還不信我的為人?以我的性子,若有意太子之位,豈有那本事隱忍至今?”
壽王哼道:“帝王之家,親兄弟之間捅刀子的,從古至今,比比皆是,事到如今,你跟我說什麼兄弟之情?至於你的性子,我倒是一直看走眼了,你隱藏得很深啊,每日聲色犬馬間,暗中培植勢力於不知不覺,為你今日的爭位之舉大做鋪墊。你府裡養的那些閒人食客,恐怕都是你的死士和幕僚吧?還有,朝中不少官員也已拜在你的門下了吧?包括今日上奏摺的那幾位言官,想必也早就被你收買了吧?皇弟,……事已如此,你還有必要繼續隱忍下去麼?”
英王臉色數變,時青時白,漸漸的,他臉上無辜的表情忽然變了,如同慢慢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一般,藏在麵皮下的,竟是一張滿是猙獰陰森的臉。
壽王環胸靜靜的看著英王變臉,一言不發,只是不住的冷笑。
“不錯,我想當太子,我想當皇帝,我快想瘋了!”英王陰森森的笑道,笑聲嘶啞,難聽得如同鏽鐵刮鍋一般。
“五個皇子,我最年幼,論年齡,論資歷,論經營勢力,我都是最沒希望的那個,我甚至連那肥胖如豬的四皇兄福王都不如!”
壽王冷冷的道:“所以你就搭上了我,打著為我造勢,輔佐我的名號,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像一隻牛蝨一般,貪婪的吮吸著我的血,養肥你自己?”
英王大笑道:“有何不可?憑什麼你們都能爭那太子的寶座,我卻不能爭?我難道不是堂堂正正的皇帝親子嗎?憑什麼你們能有機會當太子,甚至當皇帝,我卻只能一輩子做個逍遙王爺?你以為我真願意在你的鼻息之下窩窩囊囊活一輩子?我也是父皇的兒子,一出生便是親王貴胄,要我做你的奴才?做夢!”
“這些日子以來,你四處為我活動,結交拉攏朝中大臣,進宮在父皇面前賣乖討好,扮孝順,說是為我說好話,想必那些大臣已經拉到你自己麾下了吧?在父皇面前,多半也是為你自己說好話吧?”壽王目注英王,眼神冰冷。
“是又如何?你們為了爭位,什麼齷齪手段沒用過?憑什麼我就用不得?”
“莫非你忘了自己還揹負著殺人的嫌疑?還有,你手下的人莫名其妙死在了太子府裡,有這兩件事,你難道以為父皇會中意你做太子麼?你覺得自己有機會麼?”
英王冷笑道:“父皇不是刑部尚書,沒那麼鐵面無私,再說這些事情都可以解決的,我根本不擔心,不過,皇兄你倒是要為自己擔心一下了。”
壽王笑了笑,神情莫測的望著英王,淡然道:“我要擔心什麼?”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已失了先機,太子和你又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何去何從,你可有打算?”
壽王沉默半晌,忽然仰天大笑。
“你笑什麼?”英王被他的笑聲弄得有些不安。
“皇弟,拉攏幾個大臣,討好一下父皇,便能當上太子?你未免將這古今最殘酷最血腥的奪嫡之事看得太過簡單了。”壽王望向英王的眼神滿是同情和憐憫。
英王聞言,頓時兩眼睜得大大的,呆立原地,如同石鑄一般。
壽王看著呆楞不語的英王,仰天大笑了幾聲,轉身走出了英王府。
“殘酷,血腥……”英王雙目無神的注視著壽王的背影,喃喃念道。
微風拂過,英王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轉過頭時,面色已蒼白得如同死人一般。
回府的路上,一名幕僚與壽王同坐在馬車裡,恭聲問道:“殿下,今日既與英王反目,以後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