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安靜地趴在沙發上,光滑的背上一片殷紅的血跡。
夜靜得可怕,晴子大氣不敢喘,冷汗濡溼了她貼身的棉衣,渾身都在顫抖。
刀刀齋和藹地說:“你也累了一晚上,去樓上睡覺吧。”
“我沒事……”這種時候,晴子怎麼可能一個人上樓睡覺,“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不用,這種小CASE,很快就搞定了。”刀刀齋說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果然沒用多長時間,那顆冰冷的子彈就取出來了,咣噹一聲掉到了一個器皿裡,把裡面的水染成一片紅色。
晴子愣了愣,忍住想吐的衝動,飛快地遞上紙巾給刀刀齋擦汗,看一眼殺生丸蒼白的睡顏擔憂地問:“子彈取出來了就沒問題了嗎?”
“放心,他是鐵打的,只要好好休養,很快會好的。”刀刀齋說著,在殺生丸的傷口上上了些藥然後纏上一層厚厚的紗布。
“我走了,你小心看著他,別讓他亂動扯裂了傷口,明天我再來換藥。”
“知道了……”
送走刀刀齋,晴子關好門窗,挨著殺生丸的腦袋在沙發一角坐下。殺生丸沉睡著,眉毛緊蹙,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只有那清淺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和上次坐飛機去英國時看到的假寐不同,此時的殺生丸完全卸下了設防,像個孩子一樣。
晴子環顧四周,傢俱都被雪白的布幔蓋住,地板上有很厚的灰塵,看來這裡平時並沒有人居住,既然沒有人住為什麼會開著燈呢?
和殺生丸家的大宅一樣,這個小屋子也沒有空調。當恐懼和驚慌漸漸退去,她只覺睏倦和寒冷。冷氣從地板直往上冒,冷得她牙關都在打架。她無奈地搓著手臂到樓上房間找了找,欣喜地發現了一床棉被和一床毛毯。考慮到殺生丸守了槍傷,而且衣服也被剝了,她忍痛把棉被蓋在他身上,自己則蓋了薄薄的毛毯。
實在太累了,靠在沙發上一闔上眼睛,她就睡著了。
翌日,當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發現自己橫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棉被。而那塊毛毯正很隨意地披在殺生丸身上,他像座雕塑,一動不動地站在窗邊,他的頭髮不是昨晚的黑髮,而是變成了一頭如瀑的雪絲。
晴子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雪絲。他是戴了假髮還是會變身啊……
聽到她起身的動靜,殺生丸回頭了,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驚異什麼,冷然地說:“黑色的是假髮。”
“啊?”對於晴子而言,他會跟她解釋,這比他戴假髮還讓她震驚……
“為什麼要戴假髮啊?”
“集團形象需要。”
“喔……”看著殺生丸從窗邊走到庭院去,晴子突然想起刀刀齋的吩咐,連忙衝上去對他說,“你受傷了,不能亂動!”
殺生丸沒理她,徑自走到院子裡的梅樹下,仰頭望著風中顫抖的幾朵梅花,表情漠然。
“你不能吹冷風的,快進屋去!”晴子嚷道。
殺生丸還是不理她。
晴子怒了:“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給我進屋去!”
“你很怕我會死嗎?”
殺生丸突然冷冷地開口,把晴子嚇一大跳。
“你很怕我會死嗎?”望著她的眼睛,殺生丸又問了一遍。
“我……”晴子怔了一下,認真地回答,“是的,昨晚我真的很害怕。”
“為什麼怕我會死?因為我是玲的哥哥?”殺生丸的眼中有一絲迷惘。
“不,即使你只是一個陌生人,我也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死掉。”晴子表情凝重地說,“生命是上天賜予的,身體是父母賜予的,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負責任,好好保重自己。所以,你趕快回屋靜養吧,不要再亂走動了。”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