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
花映紅不解的喃喃自語,“耿樂這人向來怕人纏得很竟會收徒?且還收了一對小兄妹?就不知那孩子生得什麼模樣?”
“要認聞笙不難,”小道士急急接了口,看得出為了驅走這女瘟神,已不計出賣朋友的後果了。
“他胸前掛了塊青玉……”
“貓眼兒似的和闐青玉?”花映紅皺起了眉頭。
“是的、是的!”小道士用力點著頭,“就是它!”
“這該死的男人,”花映紅恨恨低語,“我送他的寶貝他竟轉手就給了徒弟?”
火影再閃,眾人只見那紅衣女匆地掠上馬背,嬌斥了聲,調過馬頭往山下而去,同來時一般的倏然無痕。
無塵子一邊憂心著耿樂未來處境,一邊又得招呼小道士們整理那被踐踏得凌亂的院落,道觀外,那歇腳飲茶的白衣少年放下茶杯,睇著那遠去的紅影鎖住了眉宇,少年正是自雲霓瀑下來的齊娸娸。
她望著紅衣女的背影恍了神,她曾聽箏語說起,她師父這幾年躲在山上是為了躲個仇家,難不成,就是在躲這叫花映紅的女子?
可這花映紅咬牙切齒吐出耿樂名字之時,臉上又是錯綜複雜的神情。
若在以往,嫩可能體會不出那表情的深意,但這會兒,因著動情而特別敏感的心思讓她明白,這女人對耿樂是既愛且恨的。
她尋他多年是為了愛還是為了恨?
而他躲著她多年又是為了什麼呢?
想著想著齊娸娸起了煩躁,她該回去告訴他一聲對頭即將尋上門,還是,先去護著聞笙?
雖然她只有不濟事的三腳貓功夫,但至少以二敵一勝算會多些。
來不及去通知耿樂了,她決定這是先去看著聞笙。
這孩子有多倔她又不是不知這,肯定是不會肯將耿樂的住處告訴那姓花的女人,可那女人偏又是一副誓在必得的蠻勁兒,當真硬碰了硬,就怕聞笙要吃虧。
心念打定,齊娸娸不再猶豫,起了身,她朝火紅身影追了過去!
第八章
樂山縣是峨嵋山下一處重要的城鎮,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總是一片車水馬龍似的塵囂,雖近峨嵋,卻迥異於山上那片悠閒自得的清寧。
熱鬧的市集自然有熱鬧的街景,“挹香齋”是當地極負盛名的一處茶棧,每日來往商旅過客或住在這附近的街坊,總喜歡在炎熱乍後聚在這裡來壺鐵觀音,嗑嗑瓜子閒扯淡。
今兒個的挹香齋照例又是人滿為患,座無虛席,人群裡只見十來個人團簇在一張桌旁,聽著一個殺豬的漢子口沫橫飛。
“我說胡篤山呀!”馬掌櫃倚著櫃檯悠閒的吐了話,“若那齊壇國二公主真有你形容的那般天仙絕色,又何需千辛萬苦派官遣兵上山尋男人?要我說,是不是你胡塗三的性兒又犯,母豬給看成了貂嬋?”
馬掌櫃的話逗起了茶館裡一片笑聲。
“聽你這著,敢情是不信我胡篤山的眼光?”回話的他一臉不服氣。
“你不妨去問問街坊鄰居,我胡篤山平素行事是莽撞了點,擔看人的眼光絕不會錯的,那齊壇公主真有傾城之姿,足以使百花乍然失色,今生只要有幸讓我再瞧上她一眼,就算得讓馬車給撞個正著,也是心甘情願的。”
“我呸!”
旁邊鄉親代吐了口水,“胡老弟呀,好的不靈壞的靈,沒事少拿自己發這種誓語。”
“甭緊張啦!老癩子,”胡篤山笑玻Я搜郟�疤錳靡還��鰨�鷸τ褚噸���衷躉嵛薅碩松顯勖欽舛�俊�
“總而言之,”底下一個小夥子興致勃勃說了話,“只要是男人,只要是個隱十,那麼就有可能娶到一涸美麗的公主,撈個現成的駙馬爺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