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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飯、睡覺、發神,再沒有其它表情。

有心理醫生試圖想要開啟她的防線,她只是含著遙遠的微笑,沉默。

鍾振珏也來看望她,卻從未靠近問她話,他陪著她沉默,他很忙,卻依舊每天來。

Alexia也來過,她幾天前就因證據不足被釋放了。她紅著眼,眼裡似乎有些悵惘,坐了會,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三個星期後。

喻挽橙被無罪釋放。

原因是,死者陳知傑□□未遂,喻挽橙誤殺了他,屬於正當防衛。根據國家刑法規定,遭遇故意殺人、搶劫、□□等暴力性傷害時正當防衛造成侵害人死亡,不負刑事責任。(當然其中不包括防衛過當,在這裡不予解釋)

齊衍牽著喻挽橙回到了家,因為她最近寡言,也沒有讓其它人來探望她。喻挽橙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當日借宿的初見,仍歷歷在目,世事多麼可笑,你越想簡單,它便偏不讓你如願;你越想得到,它便偏讓你失去。

“橙橙,喝果汁。“齊衍溫柔地將溫熱的果汁遞到喻挽橙嘴邊。

喻挽橙張嘴淺淺地抿著,三個星期以來,她發現,齊衍就像刻進了她的生命般。無論她怎樣,他始終咋她眼前,說那句:“別害怕,我在。“她知道她以這樣的理由無罪釋放,肯定是家裡人或是齊衍動了人脈,這個年代,錢似乎是萬能的。它承載了無數人的希望,也飽含太多骯髒和罪惡。

門鈴聲響起。

齊衍彷彿沒聽到,專心地喂著喻挽橙。喻挽橙接過橙汁,低聲道:“你去開門吧。“對上他擔憂的目光,嘴上用力扯出一點弧度,”不用擔心我。“齊衍這才放心地大步去開門。

回來時手裡抱著一隻灰色的波斯貓,臉上頗為糾結。

“橙橙,你喜歡貓嗎?“齊衍小心地問,似乎喻挽橙說不他下一秒就會把喵星人扔出去。

喻挽橙看著乖順蹭著齊衍手臂的貓,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點頭。

齊衍的表情這才好看不少,把它放在沙發上,喵星人立刻伸直爪子,伸了個懶腰,圓滾滾胖乎乎的身材看起來十分滑稽可愛。齊衍解釋道:“隔壁的孫奶奶要去照看孫女,家裡沒人,就把它寄放在我這。“喻挽橙撓撓它的下顎,它舒服地眯起眼。“它叫灰太狼。”齊衍出聲道。

灰太狼麼?

如果是三個星期以前,她一定會捧腹大笑,在心底默默吐槽,可是現在,喻挽橙連笑都覺得好累。

她撓著撓著竟有些出神。她從小都特別獨立,上初中時父母在外地創業,她就一個人搬著巨大的行李箱到學校,鋪床、掃地,寢室裡的女生都是父母替她們收拾好一切,每個星期還會送好吃的來,她很少回家,因為回家也是一個人。她有時也做些家常菜帶到學校與大家分著吃,室友們嘰嘰喳喳地說你媽媽手藝真好,喻挽橙就笑著點頭。暑假時,她寄宿在二姨家,白天去打暑假工,像端盤子、發傳單一類的簡單工作,晚上就在家裡做作業,或是做一些DIY手工小玩偶,掙得的錢她就開心地拿去買顏料、宣紙、墨汁、毛筆等,她對自己的畫具格外挑剔,也對那些陪伴她許久的東西特別珍惜。顏料用到不能再用她也捨不得丟,放在衣櫃的角落,就像櫥窗裡的娃娃,被遺忘,卻被多年珍藏的模樣。

也許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她習慣自己的人生由自己支配,而不是別人替她安排好的閃閃發亮的人生,哪怕那個人是她最愛的父母。

遇到什麼事情,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像別人求助,她會自己思考、分析。就像那次被陷害的事件,雖然最後依舊是不了了之。

可是這一次,她無法不崩潰。

因為她……

二十四年來的生命裡,她第一次不相信自己。

“橙橙,聽音